第27章 别样的较量
“我醉了！还不快去给爷打车？”
庆功宴散场之后，田风在弟弟田宇的搀扶下走出电梯，大着舌头说。
洪流已经醉成固液共存态，把身体一大半的重量都让肖灿驮着，还不忘将装着五十万巨款的箱子抓在自己手中。
“打什么车？觉得自己现在有钱了，是个腕了？我说，这做人呐，不能忘本，想想曾经，我们是怎么艰苦奋斗的？走两步路怎么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洪流大义凛然，口出禽兽之言。
“有种你把身体站直了再说！你觉得挺好，我觉得不好。”肖灿听得来气，恨不得把他扔在酒店门口。
“既然这样，你和他们兄弟两个打车，我一个人能走回去。”
洪流想证明自己没醉，挣扎着要离开肖灿的肩膀。可是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一个劲往地上粘。
“我们能放他一个人走回去吗？”肖灿征求田风的意见。
“有什么不能？但前提是，把箱子交给我们保管。”
田风还是觉得钱比人重要。
最后几个人协商了半小时，还是决定走回去，一方面兜风醒酒，一方面忆苦思甜。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省钱。
已经是半夜时分，街上行人稀少，马路上的车子都跟撒欢的狗子一样呼啸而过。
四个人走进一条不宽的巷子，两边都是五六层高的民房，里面黑成一团。
“你们觉得，这巷子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洪流停下脚步。
“这乌漆麻黑的，少什么谁看得见？”田风没好气问。
“就是因为太黑，我才觉得少了些什么。”
“你说的是路灯吧？”田宇抬头看着模模糊糊的电线杆说。
“可是我怎么反而觉得多了点什么？”肖灿突然把肩膀上的洪流推给田风兄弟，自己两眼闪出电光，直视前方。
他这如临大敌的态度立刻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
“对！有杀气！”洪流大吼一声，自己挺身站直，双手把箱子紧紧抱在胸前。
随着他的话声，巷口驶进来一辆电动车，在车灯照耀下，一双大头皮鞋踏着沉重而舒缓的步伐，向四人慢慢走来。
而他的影子随着身后车灯的靠近，不断放大，在墙上一闪而过。
电动车很快驶出巷子，亮光随着轮子碾压路面的声音，缓缓消失。
剩下的只有更深的黑暗，和那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那人每走出一步，都会发出两次响声，先是鞋跟在地面上一擦而过，随后脚尖才落下来发出敲击声。
他的步伐很平均，节奏很稳定。
这对于肖灿几个学音乐的人来讲，感触尤深。
因而，他们的内心也就感受到更大的冲击。
那声音仿佛一支缓缓射来的毒箭，在给人带来致命攻击的同时，还对人施下了定身法。
梅总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四个人的脑海里，紧接着又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他在酒店变的“魔术”。
难道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要杀人灭口？
当那人走到离四人三五步远时，他们也逐渐适应黑暗，能够看清对方的穿着。
他戴着骷髅图案的口罩。
墨镜。
鸭舌帽。
如此着装，确实不同寻常，让人很容易想到黑衣蒙面的大盗或是杀手。
他停下来了。
“给老子把墨镜摘了！”洪流爆出一声怒吼。“穿成这个鸟样，你以为自己是导演吗？”
那人抬起右手，伸到眼角。
扶了扶眼镜。
接着连左手也抬起来，一双手正了正帽檐。
突然，他像背后被扎了一针，大叫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出。
“都闪开！”肖灿伸手一拨，把洪流三人推到墙跟下，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一张细皮嫩肉的手掌已经切到面前。
“小心你的眼睛！”洪流提醒。
肖灿向后一个挂腰，眼睫毛擦着对方指尖掠过，两脚连蹬，靠着一股惯性，退出四五步的距离。
就在这一眨眼间，面前却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在你后面！”耳边刚传来洪流的叫声，脑后呼呼风响，刮得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如同一树枯叶一样，簌簌而抖。
肖灿心中骇然：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以常人的体能来讲，绝对办不到！别说常人，就是我这个“超人”也差得太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肖灿，今天遇到硬手了，千万不要轻敌，否则我们今天要全军覆没！”
“都这样了，我还拿什么轻敌？”肖灿听得好气又好笑。
慌乱中身体极速前倾，一脚后踢，直取敌人下巴。
这一招攻守兼备，对方立刻陷入被动：如果继续攻势，自身也必受伤，若求自保，便不能伤敌分毫。
兔起鹘落之间，两人各自闪身退开，相距十余步远，都不敢贸然前进，只是远远凝视。
“你究竟是谁？大半夜地拦住我们，谋财还是图色？”肖灿似乎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还在耍贫嘴开玩笑。
那人趁他说话分神，一声不吭，脚起处，眨眼间冲到面前，左手虚晃，右手一掌推向他胸口。
“完犊子了！”洪流双手捂脸，不忍再看。
以他的眼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已经看出这一掌大非寻常。
普通人出掌打人，但求快准狠。所以取最短的路线，积聚全身的力气，在面相则剔眉怒目，在肢体则青筋暴起。
可是面前这人出掌，掌心上翻，抬至腰部以上，推出去的势头，看似平缓飘逸，实则举重若轻，虽然所取不是最短路线，其速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掌若能伤人，必非以力伤人，而是以气伤人。
换句话说，洪流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人所使的，或许正是传说中的内力！
肖灿双手被对方的虚招引向旁边，胸前的破绽暴露无遗，防守不及。
以他的速度，就算敌掌来势汹汹，要想退避躲闪还并非难事，但可惜他身在局中，且并没有洪流的眼力。
他不但没有看出其中的厉害，反而激发心中的傲气，想着：“以刘备不下千斤的拳劲尚且伤不了我，你算那根葱！”因此不退不避，挺起胸膛，硬受下这一掌。
五根手指缓缓贴在他身上。
仿佛只是一种温啊柔的接触，没有声音。
有一刻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就像鞭炮被点燃，走过极短的引线，终于爆出一声巨响一样，肖灿大叫一声，整个身躯离地飞起。
“啊！——”
他感到身体的每一寸都受到同等力度的撞击。
“靠！有没有搞错，居然是……”
洪流三人忘了前去查看肖灿的伤势，而是目不转睛盯着来人的脸。
肖灿在被击中飞出的刹那，扯下了来人的口罩。
三人的酒几乎全醒了！
居然是他！
“你是谁？”田风还有些不甘心，瞪着眼睛问：“你和蓝调酒吧的老程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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