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菌子好吃
晚上夜楼和莫晴爷孙俩吃了一顿。
蛊族与大自然合二为一，许多山珍夜楼连听都没听过，特别是一些菌菇放进水里煮还冒着彩色小泡。
“爷爷，我说这菌菇能吃吗，怎么看上去很危险的样子。”
却不想爷爷把筷子伸进去晃荡两下，然后放进嘴里尝了下咸淡。
“当然能吃了，我们蛊族人都吃了几百年能吃坏身子吗......要真吃出毛病也是没煮烂。”
夜楼听着爷爷小声嘟囔的话就没敢动筷子。
不一会儿彩色泡泡消失了，菌菇在简单的烹煮下竟然飘出极其浓郁鲜美的香气。
咕嘟！
夜楼滚动喉咙刚要动筷子，却看见爷爷的嘴里居然开始吐白沫。
我就说得出事吧。
爷爷眨巴着眼睛很困的样子。
“你爷爷中毒了吧？”
夜楼捅了捅身旁的莫晴，今晚这顿饭可别是老爷子最后一餐......
莫晴气呼呼地从一个矮柜里取出些灰色药粉混入爷爷的汤碗里。
“哈哈，年纪大了就容易瞌睡。你们两个后生坐下好好吃，莫晴午夜把我叫醒。”
爷爷将碗中的汤倒入嘴里，笑呵呵地进了房。
末了还不停冲着夜楼挑眉毛眨眼睛。
夜楼权当没看见，继续和莫晴吃吃喝喝。
这顿饭吃得非常过瘾，明明没有肉食却吃出了肉汤的浓郁香醇，甚至比鸡汤还要鲜美。
“你爷爷睡了两个小时吧，要不要叫醒他？”，夜楼收拾碗筷放入洗手池里。
莫晴帮着打下手，微微摇头。
“每到这种时候，爷爷的心情就不好。他总是在房间里偷偷地擦眼泪，别去打扰他啦。”
夜楼听到莫晴这么说心中也不是滋味，爷爷尚且如此，更何况当事人的莫晴呢？
“为什么整座村寨就你会这样，其他人也养蛊也没有你这么严重啊。”
莫晴眼神透着悲伤，她问过爷爷很多次，可最后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命。
“同辈的人靠蛊支撑起了整个家庭，而我却只能依靠爷爷......我的本命蛊除了个头小没有丝毫作用，就是废物！”
莫晴越想越气将手中木碗狠狠扔进水池，激起许多水花。
莫晴连忙用衣袖将夜楼脸上的脏水擦干净，眼神里满是歉意。
“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夜楼微叹一声反过来猛地抓住莫晴的小手。
“你的憋屈我能理解，但是我想告诉你，体积小的蛊虫本身就是独一无二的优势。”
“那些可以当做武器、伤药甚至是迷情药、毒药的蛊虫在我眼里都没你的蛊虫有用。”
莫晴的眼角有泪水在打转，她高高抬着头不让眼泪滴下。
“因为你的蛊虫进入人体，别人根本察觉不到。就像空气里的细菌病毒一样，他们防不住的。”
夜楼松开了莫晴的手，然后将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套在她的头上。
“你看，就像水池里的油污，你明知道它的存在可就是赶不走。你的蛊虫也是！”
莫晴的手握着洗碗布和一只碗，她反应过来后夜楼已经坐在门槛上赏月亮。
嘴里还叼着蛊族小零食，虫干。
莫晴的眼神里全是夜楼的背影，今晚的月色真美，月光很亮。
“少吃点虫干，那玩意儿性热！”
我去！
夜楼听闻吃得更起劲了，甚至还想问莫晴爷爷要一麻袋打包。
过了一会儿莫晴学着夜楼坐在门槛上抬头赏月。
“小时候爷爷就教我好孩子不能坐在门槛上，不然晚上会尿床。”
夜楼笑了，“那你怎么坐下了？”
莫晴冲着大笑，笑容很美很暖。
“因为我不是好孩子。”
夜楼看到莫晴的笑容也微微呆住了，莫晴的微笑好像能把所有的黑暗点亮，卡哇伊内！
“下回多笑笑，很好看。”
莫晴撇过头，她这辈子只对爷爷笑得这么开心。
“时间到了，我要去准备了。”
莫晴看了眼月亮的位置，低着头手指捏着夜楼的衬衫角不愿松开。
夜楼给了莫晴一个鼓励的眼神，“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吗？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
这时，爷爷从房间里出来捧着一个药坛子，他的背影有些佝偻。
药坛子很重，夜楼想要去帮忙却被婉拒。
莫晴起身轻轻地拥抱了夜楼一下，“这个过程不会太长，老师能在门口等着我吗？”
夜楼揉了揉莫晴的脑袋，心中虽然沉重但还是咧嘴一笑。
“没问题，我就跟刚刚一样坐在你的前边。”
爷爷惊讶地看了一眼莫晴，这孙女的性格他最清楚。
整个洗涤过程虽然时间短，但会非常痛苦。
这妮子性格这么要强，竟然会容忍外人，甚至还是个男人见证她最狼狈的模样。
果然这两人关系有猫腻，老爷子眼中爆射出精光。
先前几番试探夜楼通过了，所以他才活到这时候。
可这不代表自己会把孙女真的交给他！
莫晴以后可是......
想到这爷爷的眼神里满是对莫晴的歉意和愧疚。
“莫晴的体质有些特殊，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将她体内的蛊虫洗涤一遍。夜楼，待会儿不管看见听见什么都不能惊动她，知道吗？”
莫晴的爷爷此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语气严厉郑重。
夜楼更是感觉老爷子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放心吧，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大惊小怪的。”
在开饭前夜楼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莫晴的爷爷听，老爷子当时只是笑呵呵地让夜楼过了今晚再说。
夜楼知道今天对于莫晴一家意义特殊所以也不过多废话。
三人来到高脚屋的三层，房间很小，可能只有四五个平米那么大。
夜楼背靠在竹门，身后传来莫晴脱衣服的声音。
“老师，我有些害怕......能陪我说说话吗？”
莫晴的身体被涂满了白灰色的药泥，身体里的蛊虫会把这些药泥带入莫晴的身体里，五脏六腑，每一处血管。
“好啊，那老师跟你说说这魂体的伤怎么来的呗？”
“好......”
房间里的莫晴已然开始了洗涤仪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
“话说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我在河边赏花。贼子城隍庙祝见我长相英俊......”
夜楼说得当然是魔改之后的版本，当初在云城城隍庙就说得不过瘾，这次续着那回继续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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