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真龙有些讶异于陆离居然能够一看就看出手中金光是为何物,却也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再度转动,感慨道:“这试图窃夺西王母权柄的神只,倒还真是歹毒。
祂以帝流浆来获取这些西域之人的狂热信仰,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处于对血月的崇拜之下。
夜晚的大祭,只是一场盛大的狂欢,香火的高峰,并洒落帝流浆来稳固这狂热的信仰罢了。
而且随着帝流浆的洒落,无论是化为妖物,还是神魂逐渐强盛,甚至脱离肉身之束缚。
在彻底走到那一步之前,他们所能提供的香火之力,会十倍百倍于常人。
再加之如此狂热的信仰,短时间内,其所能收割的信仰之力,简直可怖。
至于之后,是化作妖物,还是神魂面对无尽灾劫,却根本不是祂所考虑的了。
这楼兰古城之中的人,已然被帝流浆浸染的差不多了,如今就算当头棒喝,打醒他们,他们也选择相信,却也来不及了。
如今的他们,已然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方楼兰古城最后剩下的,只会是半城的妖物与半城的阴灵。
或许还有一些聪明人,却不知道,能不能在最后保全己身。”
聪明人,自然是有的。
陆离看向那位城门将领,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何这位城门将领有一双与体型极其不匹配的纤细双手。
可如今在见过了楼兰古城之中,一个个悉数受到了月之精华帝流浆浸染的百姓们之后,他这才明白过来。
这城门将领,反倒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他方才祭拜血月神只之时,虽然也是一样的疯狂崇拜。
但在帝流浆洒落人间之时,却刻意的只用一双手去捧那帝流浆,丝毫不敢让帝流浆触碰到自己身上的其余部位,流转于周身之上。
虽然他可能并不知晓帝流浆的具体效用,可如此做法,却已然寻到了那一线生机。
就算有朝一日,他的手也被帝流浆彻底浸染。
无论他是性重于命,还是命重于性,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无非就是斩断双手,或者双手仍在,却再也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失去了双手部位的神魂罢了。
“或许,他当时选择不知会楼兰王,直接选择将我放行,也是希望我来解救一番这楼兰古国?”
看着那城门将领眼中在看到袭击陆离的百姓只是被束缚而不是被斩杀之后的放松与希冀,陆离也是不由地微微摇头。
“我会尽力解决这血月神只妄图取代西王母之事。
可能否让这楼兰城中之人活下去,至少现在的我,是无计可施啊。”
陆离轻吐一口气,而立于楼兰上空的鸦婆在洒落帝流浆之后,也终于有空去接收城中最虔诚的信徒,或者说是祭献了最多香火的楼兰王孙之祈愿。
在楼兰王孙的指引之下,鸦婆看到了于血月之中,荒诞无比的楼兰古城之中长身而立的陆离。
对比于楼兰古城之中的荒诞,陆离所在之处的平静,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在看到陆离的面容之后,鸦婆也是不由地一怔,旋即苍老的面庞之上,不由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倒还真是好久不见啊,陆公子。”
“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子。”
楼兰古城之中,陆离头也不抬的淡然说道:“虽然不知你是在十万大山之中怎样苟活了一条性命。
可既然活下来了,就该珍惜,却居然还敢在人间作乱。
怎么,你是想和你的主子一起,被我碾死吗?”
“我的主子?您是在说那条白蛇?”
鸦婆嘿然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陆公子。
如今的我,已然是高悬天穹之上,至高无上的日月之神只于人间的代行之使者。
原本被世间独一无二的金乌血脉所压制的我,也在金乌尊神刻意压制自己血脉的情况之下,获得了完整的金乌血脉加持。
你根本不明白,如今的我比之当初,到底强了多少。
若不是卯奴这小丫头不识趣,非要留在十万大山之中,我与其日月相合,甚至足以以四境之身,逆伐五境!”
“我怎么不知道呢,无外乎,就是神境的增幅罢了。”
陆离嗤笑着摇了摇头,【窥命之眼】下,已然窥探到了鸦婆那道湛蓝色的【金乌血脉】。
这是神魔境界的血脉,血脉增幅之下,如今的鸦婆,便是实打实的幼年神魔。
同样的修为,却有着至少百倍以上于同境的增幅。
可这样的存在,陆离已然亲手杀过一头了。
当初在会稽郡中,献祭一郡生民的殷虎,在凝聚了两枚血色符文之后,已然是实打实的触碰到了神魔之境。
可在陆离的手中,却依旧是不堪一击。
那还是彼时的陆离。
在之后体悟了山川之意,又获得了霸王馈赠的紫雷绝刀,于神都之中独掌七柄欧冶子神兵。
如今的陆离,战力再度暴涨。
幼年神魔?
你就是幼年时的神魔之王,在成长到五境之前,都不会被陆离放在眼中。
“你该听一听那卯奴的话的,我要是猜的没错,你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那卯奴求情的原因吧。
日月之神只至高无上?
身为天穹神只,却依旧会将日月之光洒落九州,不正是因为有人能够将其压服吗?
既然有人能够将日月之神只压服,那日月之神只,又谈何至高无上。
日月之神只,现在我倒是还无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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