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敌是友
陈录的商队共有五辆大车，满载盐、茶等物，马夫护卫各五人，一行急匆匆地往北赶路。
如今同伴不知所踪，后有不明追兵，险恶形势却激起了南宫寒的昂扬斗志，他决定尾随陈录前往鹰巢城一探究竟。
商队众人驾车在前开路，南宫寒运足脚力紧跟在后，好在前面速度不快，自忖跟个几十里不成问题。
出了鬼门集，盐铁之路折向东北延伸，直抵巨宛西南第一重镇——鹰巢城。
相传在古雍国时期，此地盛产珍稀生物龙鹰，与南宫家的青鹖一样，经驯化后可供作战使用。不过在五百年前的灾厄中，此地遭遇极旱气候，龙鹰不幸灭绝。
“鹰巢”无鹰，但作为地名一直沿用下来。
从清泉关至鬼门集，地势平坦一马平川，但从鬼门集再到鹰巢城却地形陡变，穿山越岭隘口众多。
南宫寒忆起，老吴曾说孟弥的骑兵会在盐铁之路截击吴若谷的军队，看来只能在清泉关至鬼门集这一路，若是过了鬼门集，看这险峻的地势，大队骑兵根本无法展开。
看来鬼门集便是进军鹰巢城的关键锁钥。
就这样大约行了两个时辰，沿途所遇之人寥寥，不是当地的樵夫猎户，便是同样匆忙赶路的商人。
曲路尽头出现一个宽仅丈半的隘口，关卡有四名军士守卫。
陈录招呼车马放缓速度。此等情形见多不怪，官兵假借设卡查验，不过收收过路费罢了。
“各位军爷辛苦，我等有城主大人亲自颁发的通行文书，车上装的都是盐茶，请随意查验。”
陈录恭敬地递上通行文书，同时自然少不了几片金叶子。
众军士仔细查验了通行文书和车上货物，自然全是货真价实，于是便开卡放行。
“多谢各位军爷！”
陈录满面笑容，点头哈腰。
就在第三辆马车通过关卡时，有军士拿刀往盐包上刺去，陈录赶紧上去劝阻。
“这些货物到了鹰巢城想必能有数倍之利吧？”
“军爷说笑了，岂有如此暴利，不过养家糊口得个温饱罢了。”
其实这趟盈利，应不下五倍。
就在此时，情势陡变。
四个军士持刃突袭而来，众护卫毫无戒备，立毙三人，马夫四下奔逃。
陈录惊骇中慌忙拔刀抵抗。
南宫寒在后面看得真切，再顾不上掩藏行踪，急忙杀入战团。
陈录是关系任务能否完成的关键之人，绝对不能死。
场中杀得你死我活，陈录与剩余两名护卫拼死反击，他们是习惯刀口舔血的人，身临绝境时都悍不畏死。
陈录绝非易与之辈，一人独战二敌，丝毫不落下风。
救人先救急，攻敌先攻弱。南宫寒准确判断战机，直袭围攻陈录的二敌。
南宫剑法本就以快速灵巧见长，再加上背后偷袭的缘故，二敌根本来不及反应闪躲。不过南宫寒终究缺乏实战经验，出招明显偏软，最后不过一剑刺中肋下、一剑击中肩胛。
二敌心知后方有人突袭，阵脚大乱。
均势之中的一点点倾斜便足以致命。
陈录身经百战、杀伐果断，趁敌分神之际，暴起一喝使出杀招，先是精准挥出一刀割断一人喉咙，再顺势反手运刀捅入一人胸膛。
一招毙敌二人，实在狠辣！
另一边，两名护卫显然功力差劲，先后被敌劈倒在地。
陈录已认出南宫寒，关切地道：“贤弟小心了，感激的话等下再说！”说罢又冲上前去。
杀人越货的劫匪本以为这是一支容易对付的商队，没想到竟如此凶悍。剩余两人不觉心慌，在气势上已输了一截。
南宫寒一咬牙，也随之杀出。
四人捉对厮杀。
对上南宫寒的那人右臂挂彩，伤口颇深，只得换用左手持刀攻击。饶是如此，南宫寒也占不了太多便宜，一时竟久攻不下。
陈录那边攻得风生水起，咄咄逼人，最后又是将对手捅了个透心凉。
最后那军士见状不妙，转身想逃，陈录哪肯给他机会，继续包抄上来猛攻。
南宫寒也为之气势一振，全力助攻。
一刀一剑，左右并进，只杀得敌手节节败退。
陈录的杀招还是那一式，一声暴喝，这回改为攻敌咽喉，最后一击致命。
陈录此人虽满脸麻子，但绝不可貌相。南宫寒判断，他至少有等同于南宫剑法第五阶的修为，如此身手做一介商人确实有些意外。
虽然已将敌人全部放倒，陈录仍高度警惕，先跃上旁边高坡确认周边再无敌人，再逐一查验倒地众人的伤势。
四名敌人，五名护卫，三名马夫，都已断气。剩余两名马夫早跑得没了身影。
陈录想想还是后怕，自己心急赶路，一时大意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南宫寒及时出手，结果还真是难说。
“多谢刘贤弟施以援手，不然老哥我今日要吃大亏了。”
“都是在路上讨生活，理应拔刀相助，陈大哥不用挂在心上。不过这几人什么来头，难道是孟弥的手下？”
“我看不是，孟弥治军甚严，且历来宽待来往商旅。平时确有个别军士私自设卡盘剥，但却从未有过杀人夺车的强盗行径。”
陈录再次仔细搜查四名死去军士的尸首，发现了腰牌、信件等物。
“我看多半是潞山派门人。”
潞山派初创于十余年前，目前活跃于雍宛边界。该派带有明显的恩族背景，背地得到西雍王室的支持，主要吸纳北境敌视巨宛的恩族与庶族子弟，帮众上千，常常越界开展小规模袭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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