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私立理心先前的合作会社,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毒瘤社员才会倒闭的吧,渡边老师?”名冢彦的语气终于认真了些。
他闪身避过对方的一脚,往前一步,用手臂将对方撞退。
岩谷明还要再扑上来,就听到渡边晴代语气冰冷,“岩谷先生,如果你还想在会客室里,在私立理心的校园里撒泼,那就别怪我请保卫人员。”
岩谷明愣了一下。
这位熟女教师的发言,说明西园寺雪绘确实下过这样的命令。
但……那又怎样?
他就是要教训眼前这个小子,没人拦得住!
借着眼下的机会,让这小子受个重伤,去医院里躺上几个月!
岩谷明想得很清楚,毕竟真要是权贵子弟,哪里会坐电车来私立理心的校园?
眼前的人只可能是平民的孩子,那他就欺负得起!
岩谷明脸上表情狰狞,抄起桌上倒扣着,还没来得及倒水的杯子,就要上去砸名冢彦个脸上开花。
“小子,你不是说自己很能打吗?我就看你是不是能挡住这杯子,不被扎一头一脸!”他狞笑着,扔出手里的杯子。
然后他看见名冢彦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个在他看起来卑贱的,平民家不起眼的男生,就这么举起左手腕,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出,将玻璃杯砸了个粉碎。
碎片晶莹,在会客室里闪闪发亮,光芒耀眼,一时间有让人目眩之感。
不过名冢彦没有多想什么,他只是前冲两步,一个膝盖撞击,一个侧肘击打,让岩谷明只能软在地上。等确定岩谷明不能再有什么反击,他才蹲下身,将岩谷明反过身来按在地上。
“渡边老师,岩谷先生的行为,已经是可以被起诉的范围了。”名冢彦头也不回地提醒道,“叫保卫人员吧。”
一旁的男子瞪大眼睛,看着平常吹嘘自己打架多厉害,以前高校时还能制霸校园的岩谷明就这样三两下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不由嘘了口气。
还好自己没头脑发热,在车站的时候帮着岩谷明做些什么,要不然……
“这位先生也是,请不要轻举妄动。”名冢彦抬起头,对着男子笑了笑,“否则的话,你也会是保卫人员的目标。”
“啊哈哈,怎么会……岩谷明他自己犯傻,我只会高兴贵校有您这么出色的学生,能这样制服他。”男子眼皮一跳,忙不迭陪笑,“您放心,在保卫人员到来之前,我一点都不会动。”
眼看对方是这样的态度,渡边晴代才稍微放心,拿出手机呼叫保卫人员。
片刻之后,到来的安保将两人带走,而名冢彦也终于能摆脱半跪控制人的动作,重新站起。
“呼,渡边老师,这下麻烦都解决了……该回西园寺大小姐哪里了吧?”名冢彦打了个呵欠,“交易细节可还没谈呢?”
渡边晴代看他的眼神稍显复杂,“看到名冢同学刚才的行为,我才真正对你之前的行为有些实感……”
“黑道老巢吗?那有运气成分在。”名冢彦不在意地轻轻摇头,“我们回去吧,渡边老师。”
“……嗯。”
……
理事长办公室。
西园寺雪绘站在窗前,表情有些无趣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在她身后,泉悠月垂头静坐,一声不吭。
冰室侑则双眸通红,时不时身体还会有轻微颤抖。
所以说,自己为什么会想着用言语去打击这两个人?
因为冰室侑是平安神宫的巫女,因为泉悠月是中部地区的极道家属?
可这并不应该。
西园寺雪绘轻声叹息,轻到身后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注意力不在她,而在自己的事情上。
按照最明智的做法,她应该着手和冰室侑拉近关系,毕竟神宫现在算是主民派某种意义上的合作伙伴。
而对待泉悠月,她也应该尽力去拉近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
毕竟主民派如果想要在中部地区做点什么,很有可能会需要以那位前玉衡伪作名义。
如果能把泉悠月握在手上,不管她是否愿意,那都是十分不错的武器。
可她为什么要用那么尖酸刻薄的话去刺激冰室侑?
那不符合主民派的利益。
要是有西园寺本家的人在这里,看到她这么说话的样子,一定会在家族内部提出动议,让她卸任私立理心的理事长,让她不再接手自家父亲卸下来的那些职务。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因为有些羡慕……羡慕眼前这两个女孩可以得到名冢彦近乎无微不至的照拂,可以在遇见事情之后,毫不犹豫地躲在他地身后?
又或者是,隐隐为名冢彦感到不值……因为这个身家清白,无父无母的关西人,自己一个人拼尽全力挣扎,最后却被自己身后的这两个女孩束缚着,沉浸在这些琐屑的事情中?
可无论如何,西园寺雪绘都无法否认一点。
那就是她想要得到名冢彦。
无论精神,或是身体。
如果她能得到名冢彦的精神,那这个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关西人,或许真的能让自己不再孓然一身,孤独一人。
如果她能得到名冢彦的身体,那么这个关西人或许能够为她所用,帮她处理那些或许力所不能及,或许力所能及,但却无法分心处理的事情。
这么冷静,这么有能力,关键时刻却又会说出一个蠢到家,偏偏又让人心折的“心不平”的关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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