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噗嗤一声,许多人都憋不住笑出来,就连周乾干都差点儿没忍住。周乾干郁闷呀,这个大老爷下令发放股票的时候就像放个屁一样,逼死了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人家明明是受了高人指点前来告状的,你为什么不拿人家哥哥的冤案说事?为什么非要揪着人家的屁不放?而且还要别人在大堂上放,分明就是理屈词又穷,顾左右而言他,还要一黑到底,欺人又欺众啊,真是有辱斯文,无药可救,难怪马武这个混蛋都要来出头。
但是,周乾干心机不够深,他哪里猜得透蒋黎宏的阴险用心。没想到蒋黎宏噌地站起来,惊堂木翻山一拍,大吼一声道:“今天就算你是罗汉转世、观世音投胎!也得给本县放出香屁来!放不出来,定叫你魂断五步!血溅当场!放!”
二皮脸被震慑到了,尽管身后有赵家,身前有马武,但所谓打铁必须自身硬,他没有钢铁般的本质,又怎能生出钢铁般的意志来?首先是一个冷颤,然后是双脚打抖,最后低下了头。马武撇了二皮脸一眼道:“陈二,不就是一个香屁吗?你当街都能放出来,难道不敢在大堂上放?你尽管放,香屁总比臭屁有理吧?大老爷不给银子,我马王爷给!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难道五十两银子就能把人的眼睛打瞎掉?就能把人心都抹黑了吗?这里有这么多潼川的爷们呢!!”
可是,面对这么浓重的杀气,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叫二皮脸这种角色怎么放屁?他倒是想放,他怎么敢放?有屁他也放不出来呀!蒋黎宏怒极而笑,这混蛋是什么节奏?什么用心?这是要策反众人、要孤立我蒋黎宏、要我蒋黎宏下不来台呀。看来是本县平时对这些刁民太温柔了,杀伐不够呀,要不然,谁敢如此放肆?
蒋黎宏不得不竖起大拇指道:“马爷,马王爷,你真厉害,厉害!”马武也笑道:“大人,还是你厉害,你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厉害吗?算了,不就是一个屁吗?他放不出来,我给你放一个,要不要?”
蒋黎宏脸色铁青,一屁股坐下道:“行,不管谁放,只要是个香屁,本县一定替他做主。但是,不管是你或者是他,今天要是放不出来,或者放个臭屁,就要请你哥子进书房!什么时候放出香来,什么时候再来过堂!”
马武嘿嘿一笑,抱拳道:“蒋大人,你认为香屁是人人都能放的吗?大老爷放的屁都不见得会是香的,何况马某。再说,马某的哥哥嫂嫂承蒙杨大人昭雪,没有陈剃头那般冤枉,灵官菩萨也没有给我黄豆吃,所以马某的屁注定是臭屁,大老爷要马某放香屁,不是强人所难吗?”说完又对周乾干道:“周大人,你认为蒋大人此言英明不英明?”
周乾干表面上憎恨马武,骨子里是非常佩服他的,不说别人,杨铁山都对这厮服服帖帖,何况是他。但是在公堂之上,自己是公家的人,代表的是衙门的尊严,他周乾干再不舒服蒋黎宏,势必也得站在衙门这一边,更何况股票失窃,他周乾干出师不利,丢尽面子,又怎么敢在蒋黎宏面前放肆。所以,周乾干只是冷笑,并不作答。
他这一冷笑,无疑给蒋黎宏带来了心理负担,你周乾干冷笑是什么意思?是蔑视我还是蔑视他?你要是蔑视他,好像不应该是冷笑吧?而这对于马武来说,周乾干的冷笑就是一种屈服,他其实早就屈服了,只是死要面子。
猪招官害怕马武把同样的话拿来问他,提前拱了拱手道:“我认为大人这话英明。马爷,我劝你不要做过头,留一分余地,要不然,杨大人那里不好处啊?”
马武正色道:“褚大人,陈二的事,众人心中早有公断,这是一个屁的事吗?杨大人那里,我马某好处得很!他虽然也恶(wu)恨马某,但他的良心不坏!他还知道礼义廉耻!实话对你说,你们衙门的股票银子被抢、公差被杀,这是多大的案子?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原因何在?恐怕杨大人心里不会不清楚吧?如此巨大的损失,你叫他怎么向上头交代?就不说你们官府,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想不通啊,你们强买强卖,害了多少条人命?到头来,得来银子被贼子洗劫一空,这是一个香屁还是一个臭屁?蒋大人,你得给我们丰乐场人、得给全县人一个说法!”
蒋黎宏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一茬,老爷我正找不着抢劫杀人的贼呢,你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吗?好!妙!妙极了!好你个贼子,失窃前,你咆哮公堂,说股票银子是原罪,失窃后,你敢公然到衙门卖香屁,哼哼,你不是贼谁是贼?股票刚到手的时候,本老爷还以为最难对付的赵家,没想到最难对付的竟然是这个混账!好你个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狂徒,我蒋黎宏要是连你都收拾不了,屁股底下这把椅子就别坐了!
“啪!啪!”惊堂木差点被蒋黎宏拍成两半,吼一声道:“来人!他就是抢我县衙的贼!把这两个贼子打入大牢!抄他的家,找回股票!找回银子!”众人尽皆错愕,抄他的家?抄谁的家?马王爷的家吗?……不过,众人好像没听错,大老爷就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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