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你是六级生命我才会说这么多，换成其他家伙，我可不会说这些废话。”
颜论势淡淡说完，一脸悠闲地仰面看向天花板：
“对于你这样的生命，系统可是更倾向于抹杀，不过零之塔的高层，位于所有玩家顶点的那些大人物们觉得你们有用，所以才会有我这样的存在调查你的来历。”
“签下契约，活下来，告诉我你的来历，哦对了，系统会浏览你的记忆……经过判定之后，你才能正式加入乐园，进入第六层。”
“不要觉得你的记忆很重要，哪怕见过诸多大人物，知晓跨宇宙文明的隐秘，拥有极其瑰丽的至宝，这些在乐园里面都算不得什么。”
“系统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是怎么躲过探查的，仅此而已。”
齐远明回头，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淡淡开口：“乐园第六层是什么样子的？”
“等你签下契约，真正到了第六层就知道了。”他没有回答。
乐园第六层是什么样多少能推测出一点，那将远比乐园下三层要自由，甚至能拥有系统的部份权限，还会执行这样特殊的任务。
只不过具体什么样子，有什么景象，有什么特别，还尚未可知。
看着面前一脸悠闲的颜论势，齐远明点了点头：“那好，我觉得问题不大。”
颜论势的条件都没问题。
系统浏览记忆完全没问题，他稍微释放点力量就能以假乱真，想捏造出多少年的记忆都可以。再来加上点存在力，哪怕九级生命来了，都极有可能看不出任何端倪。
至于躲过系统探查的缘由，随便用点存在力捏造一个阻挡窥探的小物件就是了。
签订契约效忠颜论势百年也不是问题，且不说系统的态度，就是这契约也随时可以撕毁，凭借存在的力量，哪怕是九级生命制造的契约也无法对齐远明有一丝一毫的限制力量。
都不是问题。
所有的条件都不是问题。
只是，束缚越来越大了，还有些难以描述的味道。
齐远明很不喜欢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外表平静淡然的他，内心深处已经在酝酿特别的力量。
真正的力量渐渐开始释放，削减的存在力，增强的力量……
特殊的感知……根本看不到的未来……系统与玩家……
随着齐远明思维的扩展，存在力的限制逐渐减小，他本身的力量慢慢成长到六级的层次。
问题果然还是很大啊。
他不可能为颜论势服务一百年，更不可能在可预见的未来挣脱系统的契约束缚。
就算假装突破七级，可契约在身，所有的变化都在系统掌握之中，这只会是更深刻更强大的注意。
很难出现在副本中用出超出界限的力量的可能。
牺牲存在力可以做到，可仅剩的存在力就用来做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放手一搏。
瞬息之间，齐远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将自身仅剩的存在力全部涌出笼罩这个房间，用以隔断颜论势和系统的联系，更阻隔了可能的窥探。
这种隔断并非是粗暴的断绝，而是细致的伪装。
所有物质存在的基础，存在根本，存在的力量，在这一瞬间覆盖这个小小的房间。
现实在一瞬间变成了虚幻，而齐远明设想当中的幻境短暂的成为了现实。
在现实里，齐远明正在肆无忌惮的释放出近乎超越七级生命的力量，浏览着颜论势的过往所有记忆，并且修改颜论势的记忆和本质存在。
在幻境里，颜论势一脸悠然的看着齐远明签下契约，居高临下睨视一切的模样宛如世界尽在掌握之中。
差距之大，难以想象。
齐远明很清楚，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大到一旦被发现他可能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系统会调集它所能用的一切力量来对付自己，会涉及乐园高层不知道有多少位的七级生命，会涉及八级乃至九级的生命，甚至可能会涉及虚无的力量。
在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面前，他自然不值一提。
他不畏惧死亡，因为死亡从来不是令人恐惧的事情。
在乐园死亡了，齐远明仍能在他亲手创造的新世界重新复活。
尽管有着极大的限制，可能会丧失掉近乎全部的力量，甚至连大罗本质都可能不存，但活着就是活着，就是希望，再次走到巅峰亦不是难事。
真正值得注意的是被囚禁住。
系统当然会好奇为什么能有七级生命能躲过监查混入乐园，它必然要活的，也完全能做到活捉齐远明。
一旦被囚禁住，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求死不得……如同星联的绝对无效化监狱，只要被囚禁在里面，任何力量都不再发挥作用，任何可能性都没抹消，时间和空间不存，丧失一切的概念。
齐远明远没有自信能逃出这种监狱。
而乐园，也绝不会缺少类似的手段。
只是既然系统已经找上门了，派人来调查了，那也不可能草草了事，日后的重点观察绝不会少，契约长达百年，这里面固然有颜轮势自己谋利的需求，更有系统的默许。
也许这就意味着长达百年的时间里，齐远明都属于“重点关注”的玩家。
百年的时间？
他可无法忍耐这种境况，屈居于蝼蚁一样的家伙手下，对其言听计从，唯命是从，还要忍受系统的检查，持续百年……
所以……那就只好这样做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释放出力量，获取完颜轮势的所有的记忆，再进行修改和替换。
将自身的本质替换为颜论势，而颜论势换做自身。
单就这件事来说，相当容易。
颜论势从头到尾的记忆都由齐远明精雕细琢的修改完成，再将两人的存在彻底更换。
不论是外表，还是气息，亦或是本质，甚至是系统的记录和痕迹，在存在力彻底的扭曲现实之下，两人已经完成了作为生命个体的互换。
从这一刻开始，颜论势就是德约林，齐远明就是颜论势。
德约林正如系统推测的那样，就是六级生命，颜论势也顺利完成了系统的任务，调查清楚了德约林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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