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经理啊，我跟你们做这个项目，那可是要冒着得罪云氏的风险，这代价太大了，我还要再考虑考虑，你也得拿出更大的诚意来才行。”
他这话并未说死，还是想从中捞一些好处，至于好处是什么……
“诚意，致衡当然有诚意。”
颜清推过去一个蓝色的文件，没有比钱更体现诚意的了。
“您看看这个报价，绝对能让您满意。”
说了半天，她有点口渴，才发现桌上并没有准备茶水，诧异地看了眼陈康，他不像是会疏忽这种事的人。
她打了桌上的内线电话：“您好，麻烦沏一壶热茶来。”
贾总打开文件看了一眼，惊得抬头纹立马都多了几条，上面的数字他其实很满意，啧啧有声道：“致衡果然大手笔，财大气粗，有实力啊。”
“但我也不能因为这一单生意，就绝了以后的财路，你说是不是？”
颜清眉头微挑，但笑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我觉得你还可以更有诚意一点儿。”
说完，贾总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来回地打量颜清，在她裸露在外的锁骨上，停留的格外得久，明显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黏腻的视线，颜清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不适感。
“致衡已经很有诚意了，这份文件，您再细细看看，也可以再想想。”
正好有人送了热茶进来，颜清看着陈康：“陈经理，麻烦给贾总倒一杯茶吧，正好给他去去腻。”
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的陈康忍住笑意，一脸了然，正要起身。
那贾总又开始拿乔：“我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倒茶就喝的，你还不够等级。”
来到致衡耍横，颜清深深地看着这个人，想必是在福瑞身居高位习惯了，要众人顺着捧着才行。
还是，成了心的要拿捏自己。
她装作疑惑的样子：“那谁够得上等级呀？陈经理不行，我恐怕也不行吧，难不成，要晏总亲自来给您添茶倒水。”
说着，还拿起了手机：“不如，我现在就给晏总打电话，叫他下来？”
听到这个名字，贾总变了变脸色，他自然是不可能让晏怀闻来给他倒茶的，想到那人在商场的作风。
那茶倒了，他们公司也该倒了。
“那可不敢劳烦晏总，不过我看颜经理就不错，美人配香茗，倒的茶也会更香醇吧。”
这是点名要她来倒了，颜清嘴角噙着笑：“您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想让我来倒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这人，有一个习惯。”
她起身拿起茶壶，看着通体洁白的白瓷杯，手腕轻抬，将茶倒进了杯子里，用左手托着杯底，将茶杯举起递到了贾总身前。
贾瑞朋正要用手去接，那手腕又一抖，这茶水尽数洒在了地上。
“您要喝吗？”
倒在地上，是祭拜死人的规矩。
她倒的茶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喝的。
贾总气得吹眉瞪眼，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
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颜清回了座位，也没什么好气道：“慢走，不送。”
“我们走！”
几个人气冲冲地走了。
陈康转过头看着这个看着柔弱，没想到脾气这么刚的女上司：“这要怎么办……”
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但她并没有气馁。
颜清看着门口的方向：“没关系，贾总这么做大概率是和云氏有关，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我们研究其他的项目，你有空也帮我一起想想，下周再碰一碰想法。”
这个项目，以失败告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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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
沉芳敲门进来，汇报着市场部那边最新的进展：“总裁，刚才福瑞的老总离开了。”
晏怀闻从文件里抬起头，语气无波，他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
“贾瑞朋是个老滑头，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沉芳点头：“颜经理做的方案很好，但是合作对象选的不太对。”
男人的目光依旧停在纸上，不时地用笔勾划着什么。
颜清和自己的想法一致，但他看得更为清晰，在云衡住院的事情之后，两家的关系已经达到冰点了。
云君山没有出手主动为难致衡，已经是好事。
“不是选的不对，是她根本没得选。”
既然是这样，沉芳小心地问道：“那需不需要我，知会颜经理一声，告诉她这个情况。”
虽然能预想到这个结果，但对于颜清想做的事，他不想干涉和阻拦，这个项目失败了，但是更有利于她熟悉业务，还有融合团队。
晏怀闻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烦心，反而有点儿担心颜清此刻的情绪。
“不用，我告诉她就可以，对了，会议先推迟半小时。”
这时，电话忽然响了，他左手接起电话，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钢笔。
“喂，妈。”
是林与容打来的电话，对面的声音很平静。
“怀闻，今天晚上你带这那位小姐回家一趟。”
他有点儿惊讶，确认道：“哪位小姐？”
“还能有谁，那天在会议室里的颜小姐。”
林女士这是转了性，怎么会主动让他带颜清回家，但左右有自己陪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他答应了。
而且他也有事儿想和林女士说。
电话挂断后，沉芳只见自家总裁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眼睛还发着光。
“你叫颜经理过来一趟，越快越好。”
颜清接到沉芳的电话后，就上了23楼，但在门口犹豫了起来。
她想见他，又不想见。
昨晚，她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自己这个加班是有价值和有意义的。
结果，才过了一个上午，第一个项目就谈失败了。
不仅对不起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和雄心壮志，主要是，见到晏怀闻她要怎么说呢。
说她给贾总倒了个茶，把人家气跑了？
还是她觉得那个贾总是个老色胚，看他分外不顺眼，这项目就黄了？
小秘书看见这位新来的副总，好像有些胆怯，在门口徘徊了半天还没进去。
她直接帮她推开了门，并好心地小声地说道：“我们晏总人很好的，从来不轻易为难人，你不要怕，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
又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颜清呆滞了一瞬，哭笑不得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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