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傻!”
“你以为我傻?”
装饰精美的轿中,女子压在男子身上,似是一幅话本配的抒情的情节解说图,正暗合季节,是初春。
而再细看,女子手中有刀,正停滞在男子心口。
而男子一手正把女子另一手扳向腰后,正叩腕上命门。
“要不,一起松手?”男子提议。
娇栀抬眼蔑视,她身缚密银,内功施不出,而这男子武功不算奇高,也是上乘,且轿外仆从,哪个不是练家子?
她找死才答应他!
“好。”娇栀答应道。
然,两人都未松。
“哎…你这么不信任我,我很伤心。”男子哀叹,扣住娇栀脉门的手丝毫未松。
娇栀奋力将匕首插进一分,见血。
“疼,轻点。”这男子嘤咛道,一张艳至茶靡的脸慢慢朝娇栀近了近,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像是哪个花楼的头牌。
“不要脸!”娇栀不仅心里想了,而且骂了。
那男子可不理娇栀这贬语,声若丝缠:“我们总这个姿势,不太好吧。”
“废话!”娇栀的口水星子喷在那人脸上。“你先松手。”
“凭什么?”那人分毫不让,脸上也有了点点愠色。
“我手足被缚,你四周有人,你有没有点男儿血气!”娇栀一面说一面握紧匕首同那另一只抓着她的手作斗争。
“可你手足被缚,亦能做到这一步。本王若先松手,着实担心性命。”这厮亮出身份了,元国王室,又称“本王”,看来是那宇文奇的某个兄弟…
“要不这样,”男子又道,“你先放手,本王给你东西作抵押如何?”
这买卖,好赔呀!
“先拿来看看。”娇栀谨慎道。
那人苦笑,“本王如何拿?”
“放开扣我脉门的手,自然拿得到。”娇栀冷冷道。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这回男子倒不勉强,叹道:“原以为是个胆色超群之人,不想亦是鼠辈。”
倒也真松了扣娇栀脉门的手,道:“这天下,这乱世,当真唯有本王一个守信之人吗?”
娇栀立刻先发制人,匕首从心口换到咽喉。
“诺,要不要?要拿就放开本王。”那人好不耐烦,也不顾生死,从袖中取出一物扔给娇栀。
娇栀对那物本不感兴趣,而看到它的一瞬,忽而神色一喜,伸手去接,正是策天卷!
“一卷破册子,高兴成那样!”那人喷啧不屑。
“本王不知看了多少遍了,关键是,看得懂吗?”
娇栀也不管他死活,拿着策天卷到轿中一处坐下,翻开一看,眉蹙深深。
这是哪国文字?
一个字,不知能否称“字”的字都看不懂。
但正因看不懂,所以才可能是真的!
娇栀心下稍安,不禁又疑起此人身份了,据坊间传言,策天卷流落到辽王府后上缴国库,这面前男子,不过二十上下不可能是辽王。
“抢这个有什么用?”正沉思着,策天卷又被那人卷了去。
“这谣言传得也太厉害了,得这个得天下?本王的天下呢?真是无稽之谈。”
“二十多年前,还谣传焉寿山之子为天下之主,一窝道士生孩子?再是不知所云!”
“那你看什么?”娇栀戳穿他,装什么愤世嫉俗?
还不是因为看不懂!
依她看,这人亦是天下争夺者,只是争不争得到就另当别论了。
“看花,”那人难得还一脸正经,“看本王能否看出花来。”
“哼,”娇栀这一声算是答应,又把他手里策天卷抢回来,“我相信你的诚意,礼尚往来,我也卖你一个消息。
那人偏头聆听,神色认真。
“策天为明,窥星为暗。”
那人眉皱了皱,好像没听懂,“不止一卷?”
“自己猜。”娇栀话止于此。
又自顾自地想以后出路。她先前骑马回奔,指望抢到圣洇流前面找到策天卷消息,不想半路上看这元轿在道中央休息,一时计上心来,便破窗而入……
没想到遇这么个浪荡子,不过也好,得来全不费功夫。
“美人。”那人捏起娇栀手上链子,“这是什么材质,很是特殊啊。”
特殊到他的青爵剑都有了缺口。
“玉人,你很烦。”娇栀丝毫不给他面子。
“玉人?”那人皱眉,自己北境鲜卑人,当然白上一些,但被这样回敬,还是不快。
“性子这么野,难怪要用链子锁着。”玉人精辟地下结论,又道,“透露一下,你是哪一国的?”
“滚,”娇栀表示不想理他。
“你就这么不怕本王?”玉人似乎怒了,但更像不满。
娇栀缓缓转头,无所谓道:“杀我?请便。只要你敢。”
“若想杀我,哪一次你无机会?”
“你可真是嚣张。”那人睨她,眼底是思索。
“我奇货可居,自有放肆道理。”
娇栀准备要走,这里多留无益。
而那玉人看她眼色几经变化,终于定格在欣赏,轻佻道:“果真性子野,若无人给你缚锁,本王今日怕要吃大亏了。”
“呵呵。”娇栀冷笑。
“呵。”圣洇流轻笑,“郡主是说笑。”
一边将宇文奇推到慕容珠迤一边,一边运扇如剑,刀刃破空,似鸣镝般有清厉之音。
扇面向里白面玉宇琼宫,向外黑底又是森然地狱。
慕容珠迤只见片片黑羽般的刃片空中飞掠,竟闪出雪色光芒,方知黑白各半,掺毒各半。
一掌推开宇文奇,另一手抽出背上弓弩,箭在弦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