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是凝固了那般，围观的众人不自觉屏息，等待下一步的进展。
推人的女生咬着唇，僵硬了半天终于出声：
“对……对不起。”
君知渺神色淡漠：“大点声，没吃饭吗？”
女生一愣，看大家都在看着她，眼眶不知不觉就蓄着泪，几欲哭出来：
“对不起！”
李老师打完电话进来，看女生围成一团，不自觉皱眉：
“我是让你们自己练习，没说让你们自由活动！都围在一起干什么，喜欢开茶话会？！”
看到杨然站在女生中间，李老师眉头皱得更紧：
“身为课代表不带大家好好练习，站在那里聊天？”
责备的话语让杨然慌了下，手指向君知渺道：
“老师，是后面同学不小心撞了下君同学，君同学非要人家道歉，我们才停下来的。”
她尤嫌不够，轻蔑的眼神扫过君知渺。“君知渺还非要人认真道歉，快把别人给逼哭了。”
推人的女生顿时哭出来，旁边几个同学赶紧安慰她。李老师看了眼君知渺：
“她撞了你，你叫人家道歉？”
少女手插在口袋，神情漫不经心：“对。”
杨然嘴角微扬，李老师冷哼一声，走过去将音乐播放器关掉，朝在场女生说道：
“既然道歉了，这事就这样吧。各自站回自己的位置，我们继续练习。”
“等，等一下。”
杨然一愣，忍不住出声道：“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李老师斜睨她一眼：“推了人，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处置推人的同学吗？”
女生闻言抖了下，完全不敢再哭，生怕被老师注意到。
杨然乖巧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推人的女生，她是不小心的。”
她边说边看了眼君知渺，一副怕被记仇的柔弱模样。
李老师皱眉：“你的意思是，不小心就不用道歉了？非要故意推人才要道歉？”
杨然微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直说吧。”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杨然一愣，随即不说话了。
下课铃正好响起，李老师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眉头终于松开：
“月底要进行期中考试，下周再教最后一组八拍。然后就开始疯狂练习了，有还不熟练的同学可以在网上找相关视频进行学习。”
她说完舞蹈的名字便说了下课，君知渺转身就走，童明琪小跑到她身边：
“渺渺你好飒！我光是在旁边看着都不敢出声了，对不起……”
君知渺不以为意，穿好鞋后往外走：“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没关系啦。”
“不过我没想到，李老师竟然没找你麻烦。”想起这事，童明琪还有些心颤：
“刚开始杨然提起你的时候，我看李老师眉头紧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概是觉得我叫人道歉没什么问题吧。”
两人边说边回宿舍，张歆今晚有活动出去了。君知渺闲着无聊，干脆打开电脑玩游戏。
张歆给她发了条新闻链接，后面附带个震惊的表情包。
“渺渺你看，之前那家鬼屋因为违规被关停啦。”
君知渺点开链接，主题写着‘女巫惊魂’主题鬼屋为了使玩家的游戏体验更真实，在湖泊场景中使用致幻药。
“致幻药主要以气味形式进行传播，吸入量越多，产生的幻觉越可怕。不少在游戏中被选为‘祭品’的玩家都表示因为在湖泊旁呆的太久，最后把出现的布偶看成真实存在的女巫，惊吓过度……”
她将整个新闻读完，愣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在树下是闻到了一阵清甜气味。
霍兰溯刚洗完澡，出来拿起吹风机通上电吹头发。
陈启恒坐在电脑前看八卦，看到鬼屋被关停时啧了一声：
“原以为收购，没想到是违规停业整顿，你也太狠了。”
少年吹好头发，将吹风机搁置回架子：“使用违法药物，停业整顿是最轻的结果了。”
陈启恒耸了耸肩，这种事可大可小，主要看有没有金主愿意保。但霍家要是出面了，基本没有能保得下来的。
霍兰溯坐到电脑前，桌上的手机震动一阵。他拿起手机，看是叶清莹的信息。
“我是见过她，话也是我说的，那又如何？”
陈启恒还在逛新闻，突然想起贴吧上的热议，随口问他道：
“谣言那事你怎么看？”
霍兰溯手放在桌上，敲了两声，才继续回消息：“你觉得呢。”
陈启恒好笑道：“当初妹妹辛苦去救郭明慧，还惹了这么多麻烦回来。要是我，既然救不救都这么多麻烦，不如看着那个女的死得了。”
少年回了条信息过去，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回消息后，才将手机重新搁到桌上，淡淡出声道：
“碰瓷不就这么来的？不过……”
他声音轻慢，最后两字拉得很长，半垂的黑眸漫不经心。
“恶鬼想缠上人时，即便远远躲开，她也会冲你而来。躲不躲都是一样的结果，这是命运。”
原以为谣言这事放放就会过去，没想到几天后郭明慧竟然登了贴吧去回应，说对君知渺的作为很失望。
这相当于默认君知渺是此事主谋，贴子的热度瞬间被炒热，还有人给郭明慧评论道：
“监控录像只给出了君知渺和叶清莹在一起的画面，并不能代表什么，你如此肯定是有别的证据吗？”
郭明慧并没有立刻回复，评论区质疑声又起。
几小时后，郭明慧又发了一句：
“我去找过叶清莹，她承认了当初针对我这个主意是君知渺出的。”
第二天的课气氛沉默的可怕。
君知渺坐在最后排埋头记笔记，不断有同学转头偷看。等下课时老师离开了教室，前排的邱舒撇了眼君知渺，讥讽声不大不小：
“没想到某人，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心机这么深。”
“当时不还弄到脚了？伪装成跟叶清莹发生矛盾的模样，博取大家同情不说，还顺利洗清自己嫌疑免得被退学，挺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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