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央用还发烫的枪口抵着基里尔的脑袋，基里尔痛的大叫，但张央仍然是一脸陌然，他刚才让弗里曼钻进了巨大的立体投影装置里，现在情况很危机，他不得不这样做，这算是放手一搏了，如果这个老头的价值并不高随时可以被舍弃，那他很有可能就栽了。
“听着，有事好商量，你折磨我干什么？”基里尔颓然的说。
“你们是完美生物的人？”张央再次确认。
周围一片寂静，见识过张央听声辨位的本领，埋伏起来的那位武装人员自然不敢再发出声音，最终只有基里尔无奈的回答：“当然，你既然能一瞬间判断出我们是冲着‘纳米原型体’来的应当也知道我们是完美生物的人吧？”
张央胁迫着老人不断的无规律走动着，以防止有暗中狙击伤害到他。他当然要问一些毫无营养的话了，因为他现在遇到了大麻烦！
该死的菲尼克斯系统一直处于无应答状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时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处于这种危机事态，菲尼克斯系统居然完全没有预警和应答。
他不断在视网膜屏上呼叫着菲尼克斯系统，然而就像系统死机了一样，不久之前还惹人厌烦的虚拟AI彻底变成了哑巴。变成了哑巴不说，他甚至没法自己调用系统能力，所有在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单元似乎都在干别的事，自己没法指挥它们控制自己的义体，让自己的义体转化为战斗形态。
无论是刀刃还是护甲，都不行！
张央有理由相信，这种状态下，自己如果受伤也根本没法得到及时的修复。
真是见了鬼了，不会真说了它两句就跑路了吧？
“确认一下而已，既然你们是完美生物的话也好，你们既然能找到我，也就意味着你们从我的妻子——玛琪娜那里套出了我的信息吧？她现在人在哪？”张央不再纠结菲尼克斯系统的问题，在没有这个系统之前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更加危机的状况。
而他现在更想知道自己妻子的下落，玛琪娜的性格他非常了解，她是一个极为坚韧的女性，如果要从她口中得到自己的情报，那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光想一下，张央便觉得自己血液要咆哮起来。
基里尔没有应答，随着顶着脑门的枪口更加用力，他忍不了剧痛哀嚎道：“年轻人，我真的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我还没进入完美生物呢！虽然是我接替了生物纳米机器人的项目，但是完完全全不是同一个方向！整个项目都是推倒重开的状态，至于你的消息我只是通过我的上级了解到的！你尊老爱幼一些好吗？”
“你的上司叫什么？”张央平淡的问着基里尔，他对刑讯技巧极为熟稔，对这种一开始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家伙，他可不认为这个家伙说了实话，正好利用他话语的漏洞来了解情报。
基里尔却非常爽快的回答：“斯图卡、斯图卡·阿尔弗雷德。”
对于这个名字张央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是完美生物的第三执行官，这个家伙曾经是玛琪娜的顶头上司，七年前的“雪崩行动”的发起者，自己就是在那场行动中结识玛琪娜的。
也正是在那场行动中，这个用基因技术改造自己的老怪物打断了自己的双腿，往事浮现心头，新仇伴随着旧恨让他脸色更加阴沉。
“张央，你真的不打算合作吗？实现了我的计划，你的妻子包括你没准都不会有事的呢？我会要求斯图卡放了你的妻子的！你刚才也听到我说的了吧？”基里尔壮着胆子说，“只要人们永远的生活在元宇宙之中，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不是吗？刚才你一言不发，难道不是认同了我的话吗？难道你不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吗？”
张央悲哀的看着这个一脸憧憬向自己描绘未来的老者，他说：“基里尔，你已经迷失了方向，我们并不是生来的囚徒，你的发明是更加高明的安乐死，它拯救不了任何人，他甚至会抹除普通人创造任何价值的能力和机会，让他们变成了无用的机器，普通人将永世不得翻身……你很努力的奔跑但是却搞反了方向。”
安乐死……？
基里尔双眼看着张央，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让他双眼通红，他怒吼：“不对！”
“我分明让贫穷消失！让人类获得自由！让大家获得永世的快乐！难道这有错吗！”怒吼的唾沫飞溅到张央的脸上，但是张央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灯塔上你只能看到远方，却看不到这灯塔下最黑暗与罪恶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打算拯救所有人，抱有这样伟大的理想，你应该想办法摧毁这些公司，还是说通天的巨壁竖在你的面前让你不敢面对？”
基里尔哑口无言，那是他内心深处极力逃避的一个终极问题，他永远也不愿意去思考的一个问题，面对绝对不可战胜的公司，他通过强烈的心理暗示让自己不再思考这样的问题，因为对于他来说，每一次思考公司的存在他就感觉内心无比的空洞，他只是想拯救所有人，为什么让他去挑战不可战胜的神明？
这并非是他这样的人能有的勇气和器量，即便他抱有这样的理想并为之终身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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