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没敢多说话。
这种情况下，虞为梦的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
虞为梦缓慢的吃着混沌。
关于虞沁和自己一起共同生活的画面，慢慢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还有老陶，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男人，系着围裙的样子，又是那么的普通。
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怎能将他和“仙”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虞为梦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韩峰依旧没有出言相劝。
只是就这么安静的陪着虞为梦吃混沌。
房子很大,可是这里却格外的冷清。
人们常说，幸福需要钱。
可是仔细去想想，有了钱，就一定真的很幸福么？
“谢谢你。”
终于虞为梦不再流泪，她碗里的混沌似乎也吃完了。
“虞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想陶叔和沁姨肯定希望你能开心。”
韩峰如今称呼虞沁不再是虞总，而是用沁姨来代替。
“你知道吗？”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很坚强，觉得梦沁给我，他们就能开心的安度晚年。”
“我觉得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应付。”
“可是他们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我突然好害怕，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退去那些强忍的坚强，虞为梦也不过是一个尚未结婚的姑娘。
她和韩峰是同年出身，比韩峰大月份。
“其实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韩峰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话来回应，只能如此说道。
有一说一，除了今天虞为梦的突然崩溃，虞为梦真的做得足够好了。
莫说她只是一个女人，就是男人，也未必就能做得比她好。
“我爸平时和你相处，都是怎样一个人？”
关于老陶，也为梦知道的更多的是后来他和虞沁附和后的一些记忆。
不过这些记忆，更多的是三个人相处的客客气气。
其实父亲和女儿之间，又何必那么客客气气？
“陶叔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他喜欢喝茶，喜欢下棋，偶尔也会写写字。”
“说句实在话，若不是后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我真有些不相信他以前会那么厉害。”
“抛却那些光环，我觉得陶叔更像一个退隐山林的高人。”
“我虽然只是他的房客,但是我们相处更像亲人。”
“吃他做的饭，我感觉在虞城，好像自己有了家一样。”
“后来，他一直住在杭城，我住在他的老房子里，一个人孤零零的。”
“关于虞城的亲切感，好像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我困难的时候，没什么钱，总是在一些经济上，会故意占一些他的小便宜。”
“我知道陶叔心里肯定都是清楚的，但他一直装糊涂，让我那样。”
“后来，我创业，他也帮了我不少。”
“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
“我还想着以后自己赚得钱更多一些的时候，好好报答他。”
听着虞为梦的问话，韩峰陷入了自己和老陶的回忆当中。
在这样一刻，以前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好像刹那间都理解了。
那时候，他以为他是一个傻傻的老男人，其实不然,别人只是装糊涂而已。
“他已经不在，虞城的老房子，就麻烦你帮着照顾一下。”
“等过段时间，我会过去那边看看。”
听着韩峰的叙述，虞为梦又感觉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父亲。
就算再无法接受的现实，终究也改变不了现实。
陶渊和虞沁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会的。”
韩峰回道。
“来，你再陪我喝几杯。”
“那边有红酒。”
虞为梦抹了抹眼泪，又接着说道。
韩峰也没扭捏，顺着虞为梦指着的酒柜，拿了一瓶红酒。
酒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奇。
人悲伤的时候会喝酒，人开心的时候也会喝酒。
虽然喝酒的神态不一样，但是酒这个东西，总是能给人类带来一些寄托。
时间在流逝，两个人就这么喝着酒，没有菜，就这样慢慢的喝着。
好像都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一瓶、两瓶、三瓶，4瓶，最后两个人喝了四瓶红酒。
春海料峭，虽然外面温度很低，但是屋子里并不冷。
不知是悲伤过渡，又或者是酒喝得太多。
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各自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夜幕降临，虞为梦突然做了一个噩梦，从噩梦中醒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有些乌漆嘛黑。
虞为梦扭了扭脖子，在回忆自己昏睡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突然，他发现一个男人的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虞为梦瞬间不淡定了。
什么情况？
虞为梦不能的站了起来，想要去开灯。
因为起身很突然，男人一下子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虞为梦随手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看着茶几上空着的酒瓶，还有红酒杯。
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褶皱。
灯亮起的那一刻，韩峰也睁开了眼，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四个眼睛，就这么看着。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
“虞总，不好意思，我也喝多了。”
韩峰似乎想起了发生了什么，赶紧开口说道。
嗯，虽然两个人都喝多了，但应该是清白的。
虞为梦应该也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没说话。
韩峰是他打电话叫回来陪自己喝酒的。
虽然两个人喝得有点多，最后昏睡过去了，但是这事好像也不能全怪他。
不过，刚才他怎么躺在自己大腿上？
“虞总，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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