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
“明老夫子。”见来人，姬诞微微致意，王凡也作揖行礼。
明老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些虚礼，从今日的宴会上的一举一动便看得出，明百仁与姬诞二人虽是文坛大家巨匠，但却也是性情豪放开朗之人。
“只是与王小友闲聊两句。”姬诞顶着在夕阳光辉中发亮的光头开口说道。
“哈哈哈，往日只听闻王将军家的公子是个顽劣的小混蛋，今日一见颇讨老夫欢喜，你这性子倒是与老夫年轻时有几分相像。”明百仁哈哈一笑。
看来这些老人都有几分少年情节。王凡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你二人且聊，老夫家中还有些许杂事需要处理，便不作停留了。”明百仁并未有加入这聊天二人组的想法，道出一句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王小友，年后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晓？”随着明百仁的离去，姬诞却是忘记了自己先前谈到了哪里，于是直接切入正题。
果然，半路拦下自己还是有事的，王凡心道。
“不知姬老夫子说的，可是陪艳成公主读书一事？”王凡心思转的极快，马上便想到了这桩恼人的差事。
“呵呵，正是此事。”姬诞微微一笑，“老夫身为国子监祭酒，对于女子进入国子监学习是存有保留态度的。”
哼，女子？那是寻常女子吗？帝王子女要进你国子监读书，即便是女子你还敢说一个不字？王凡心里想到。
“但君王有命，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应着，只是对于陛下安排你这堂堂大将军之子去做陪读，倒是有些不寻常，期间滋味，小友自行体会吧。”前半句的话语应衬着王凡的猜想，只是后半句不着边际的话略显唐突，倒是令王凡有些难以捉摸。
对于圣皇的安排，王凡自然是知道有着不为人知的意义，但是作为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安排进国子监读书，还要自己这貌似有些联系实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去陪读，总不会是要将与武宰家的联姻废弃，而成全当自家老头，实现当初那本就没什么强制成分在内约定吧？况且自己恶名远扬，即便如今在众人眼中的形象略有改观，也断然不会这般着急地将自家女儿推下自己这个火坑的。
“敢问姬老夫子，可否知晓其中隐情？”王凡直白问道。
“老夫言至于此，还是先前所言，其间滋味，自行体会吧。”没有直面回答王凡的疑惑，姬诞迈步朝着自己的马车行去。
刚走出出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笑道：“老夫相信上元节时，能有幸尝到小友的液体之火。”
王凡本以为老头回心转意，欲将期中隐情告诉自己，没想到姬诞老头说的竟是这件事情，微感失望之余，却不忘礼貌微笑致意。
……
京城依旧是旧日模样，人流涌动，丝毫不因为天色转暗而有所减少。王凡没有坐马车回，而是让自家的车夫先行回府。其实这样的决定他下的是和艰难的，作为一名路痴，方向感极差的他花了两日的时间才摸清楚自家宅子的布局。如今让车夫先行离去，完全是出于一个现代人的人道主义精神，不忍看王二专门陪侍着自己在京中的街道上乱逛。再者，那样一辆引人注目的马车驶在街上，自己便成了众人目光的众矢之的，这种滋味，很是不自在。
打发走了王二，王凡独步京城街道，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仔细感受这街道上的种种，关于上元节时酿出高度白酒一事，王凡倒是不觉有什么难度，只是他有些好奇，这个时空当真没有什么好酒吗？怀着这样的疑问，王凡走在街道上，留意着路边有没有一两家酒坊，了解一番，也好让自己的心中有个底。
走了几家规模颇大的酒坊，其中莫说高度酒了，甚至连皇宫里的那种酒浆都是比不上。度数姑且不再谈，宫中的酒度数虽低，但是滋味十足，看得出酿酒师的用心与技艺，而这些酒坊中的酒，寡淡无味，甚至还能喝出些许浮渣，当真是粗劣至极。
看来圣皇所言不虚，宫中的那些酒还真就是这个时代的天花板了。王凡走在街道上，轻点着头思索着这些事情，转念一想又是摇头。也不对，既然这个世界也有杜康这样的人物，且也被人冠以酒仙之称号，难道真的就是这样的水平？这样的猜测倒也是合理，只是有些难以接受前世那个杜康，在这个时空竟有些辜负了酒仙这个名号，实在可惜。
一处小巷外，一股浓郁的酒糟味扑鼻而来。“这里，有酒坊？”闻着味道，却是不见酒家，王凡有些好奇这酒糟之味是从何而来。
“这位小哥，敢问此处有如此浓郁的酒糟之味，为何却不见酒家？”随意拉了一路人，王凡开口问道。
“这位公子，一看便知您不住此处。这里的人都知道，刘玲家酒坊酿出的酒是全京城最好的酒了。”那路人打量着王凡，见此人衣着华贵，定是京中哪个大家的公子爷，于是客气应道。
“刘伶？这个时空也有这样的人物吗？既然这么有名，为何不见店铺？”王凡双臂环于胸前，思考着路人的话，低声轻喃道。
“刘玲家的酒不需要店铺，只是这味道便足以做招牌。”那人似乎很是得意自己知道这其中隐情，颇自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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