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是说我吗？呸，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
凌九同样冷冷地看着他：“我身边没有妖精，六弟身边的妖精倒是法力无边，我以为他会护着你一起过来。”
聂小六继续冷笑着说：“看样子，九哥过得十分不错，吃了十个月的草也没见憔悴。”
凌九依然风清云淡的看着他：“看样子，六弟过得不太顺利，脸都快要被大鱼大肉撑破了。”
啧啧，像两个黑社会大佬在码头相见，他们需要两支雪茄。
话说凌九损人的本事没想到这么厉害，我一度担心他教养太好而无法对付那口出秽言之人。
聂小六斜着脸一笑：“九哥，干得漂亮。”
凌九同样冷淡微笑：“小六，你一点都没变。”
嗯，没变聪明，还是那么蠢。
小六：“九哥回来就好，以后可以明正言顺的帮着小六了。”
凌九：“我不回来，你的人也没少到处传扬我们之间的真情厚谊。”
呸，我知道凌九说的是什么物种。
聂小六继续冷笑着：“我真是小瞧九哥了，居然可以顺利来到天桥，这一招声东击西玩的得手应心啊。”
凌九淡淡回复：“是得心应手，你该多读些书。我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你设的局不就是为了让我入局吗？你太着急要我的命了。”
聂小六看看天：“九哥误会小六了，你不死，我怎么给你……平冤昭雪啊？”
凌九轻摇摇头：“看样子，六弟迫不及待要吸收凌家门客了。”
狠毒，给凌九“平冤昭雪”获得凌家门客的拥戴，玩得一手好阴谋。
聂小六又换了一个话题：“九哥，你说天涯城和鱼塘会不会被你玩死。”
凌九淡淡的话：“我与天涯城、鱼塘都没有关系，不过龙门快要被你玩死了。”
聂小六表情故意带着疑惑：“九哥这话说的，小弟是天门的人，怎么成了龙门的人了？”
凌九淡淡回应：“别装了。在这里，你没必要再戴着伪善的面具活着。你在龙门这么横行霸道，牵龙妖王却从不问罪你，你不想想为什么吗？”
聂小六脸色微变：“九哥，你这话，小六听不懂。”
凌九冷笑一声：“你怎么可能不懂，麻子肯定都告诉你了。小六，如果你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你今天就不会来了。”
我想起凌九那天对麻子说的话：属于牵牛龙王的那块配饰，已经选好了真正的主人。
所以，聂小六是要被龙门放弃了吗？
小六脸上又换了惊恐之色：“九哥，给小六指一条生路吧。”
凌九冷淡的说：“你从来不走别人为你选的路，这路是你自己的选的。”
我突然感觉这个聂小六和麻子真是天生一对，智商不高，够狠够毒。
聂小六突然眼中含泪：“九哥，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这个江湖……就是我的。”
凌九摇头：“这个江湖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人心才是这个江湖的归宿。”
没错！江湖不是谁都能控制的人，就像人心无法控制一样。
聂小六与凌九就那样，在小院的天井中站着。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平庸却妄图横霸江湖；
一个卓越却渴望温暖人间。
我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世界是强者说了算的。
凌九，你必须成为强者，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聂小六走了，临走时他认真对凌九说了一句话：“九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小六会跟九哥玩下去的。”
凌九站在前厅，月光照在他身上，孤独而落寞。
我走过去：“别放在心上。”
凌九对我说：“过去的事，过去的人而已。”
我告诉他：“凌九，他会成为这个沙漠的殉葬品。”
他转过头看着我：“不需要我动手，他们会自己杀了自己。”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用自己的底线来揣度别人的底线。
但今天，聂小六那句：“你不死，我怎么给你……平冤昭雪啊！”
依然让我无比震惊，因为超出我毕生所有认知。
人性不可探底，因为那是真正的深渊。
百家公子再恨凌九，不过是希望他“消失”。
而聂小六却一心只想取走凌九的命，只是因为凌九是他本来登顶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在这个计划中，凌九死后，他将为他洗刷冤屈，对他念念不忘，让世人看到在这冷漠的世界里他的深情人设，从而在百家公子中变得“与众不同”。
为了这份“与众不同”，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凌九变成一缕孤魂。
从此，对凌九思念成疾的人会对他另眼相看。
多可怕的人性。
聂小六，他倒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比魔鬼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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