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故意迎上对方的目光,露出饱含深意的一笑。
“…公子可真会说笑。”清清显然听出秦铭话语中的言外调侃之意,清丽秀雅的脸上,悄然浮过一抹熏染。
为了掩饰尴尬,她垂下明亮眸子,略显不自在的躲开对视的目光,冲秦铭微微施礼后,便飘然转身,望着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俏皮之色:
“父皇,清清听说,这秦公子琴艺无双,自小便得乐师真传,虽只弱冠之龄,却已然可称大家,就连大梁城的乐师师傅们,都纷纷直言,秦公子琴艺已然青出于篮,故而想向他讨教一二,正好于此灯宴之上合奏一曲,以贺我姜国凯旋之师。”
听到这句话,秦铭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这公主还真是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自己刚调侃她一下,立马就要还以颜色。
就这好胜的心态,还谈个屁的天道筑基,天道是由多白痴,才能降下恩泽与她。
别闹了行吗?老老实实回家苦修才是正途。
秦铭神色不善的望向身旁的太子殿下萧淮。
显然,不用猜都知道,清清公主所谓的听说,绝对是从萧淮这个坑货口中得知的。
虽说他也学习过琴艺,但只是随便玩玩,没事的时候,在一些漂亮的小姐姐面前,装装杯还可以,怎么可能有说的那般夸张,这不是故意让他出丑。
“胡闹!”
面对公主的请求,皇帝陛下破天荒的冷喝一声,竟厉声为秦铭打抱不平起来,“秦铭尚未同意,你就脱口而出,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他,给他难堪吗?”
“休得放肆,退下!”
一番冷言冷语,是个傻子都能看到皇帝老儿是真的生气了,以至于瞬间让热闹的宴会气氛,都僵了下来。
一时间,圣驾周围侍从宫娥尽皆跪扶于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突如起来的一幕,连信心十足的想要让秦铭出丑一下的清清公主,都被惊得微微一怔,独自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显然,聪慧如她,都未曾料想到,自打回到皇宫,父皇为何跟变了个人一样,看自己的眼神,就差把愤怒写在脸上了。
她本以为这不过是因为自己离家过久,突然回来,又要永远离去,致使父皇一时接受不了的缘故。
然而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她错了,通过刚刚的那番话语,让清清明显察觉到,这位姜国统治者的双眼中带着无法动摇的……纯粹的厌恶。
清清断定,这绝不是在与自己生闷气,更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恨意。
‘这父女俩天生犯冲吗?’连秦铭都有点看不下去的皱起了眉头。
据他所知,小时候,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就是清清,穷养儿富养女,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今天一直摆着张臭脸,搞得好像自己被隔壁老王偷过老婆一样。
是不是亲生的啊?
秦铭将酝酿好的拒词,又咽了回去,看向身旁同样处于懵逼状态的萧淮,碰了碰他的胳膊,给他疯狂使眼色。
太子萧淮连忙站出来,解围道:“父皇,清清所言虽是有些唐突,但也是一番好意,完全没有为难秦公子的意思,你说是吗?”
见太子拉自己下水,秦铭为了避免冷场,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对皇帝老儿说道:
“清清公主所言甚是,灯宴之上岂能无乐,秦铭愿与公主合奏一首,以贺我姜国国祚绵长。”
皇帝陛下见秦铭都答应了,似是觉得自己刚刚太过了,缓了缓神色,不再多言。
他只能饱含深意的看了看秦铭,暗自点头,立刻令场中舞女退散,摆出两道琴台,两人各自持琴而座,颇有针锋相对之意。
秦铭坦然而坐,望着还未从刚刚的疾言厉色中,恢复过来的清清公主,缓声提醒道:“公主,您先请吧。”
清清微微点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歉意的浅笑。
想起秦铭刚刚为自己解围,她内心不禁有点过意不去。
‘这秦公子果然还跟小时候一样善解人意,而我却因一句调侃话语,就想着捉弄与他,实为小人之心。可惜他仙缘浅薄,虽身具灵根,却是个连元婴宗门都无法扶起来的五灵根,不然我定恳求恩师,把他也带到玄天剑派,收为弟子。’
她暗自惋惜,小心调试过后,于手中长琴轻拨一阵,几声轻吟悠然而出,宛如华章初开,悦耳动听。
“真没想到,清清小姐竟还有如此精湛的琴艺,今日见其琴语,果真是清新脱俗啊。”
灯宴之上琴声初启,而令人绝想不到的是,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家宫殿之上的一处高楼屋檐,两名身形窈窕的女子轻盈而立,侃侃而谈。
说话的是位风姿绰约,气质高雅的女子,虽是一身素衣,但却有着不施粉黛的天然之美。
若秦铭能够发现她们,定能一眼认出这女子正是与自己在珍宝阁有过一面之缘,三大筑基家族之一的现任洛家掌事者洛琳。
洛琳嘴角含笑道:“茹茵前辈,你说这场琴艺切磋,清清能胜吗?”
另一女子一身洁白淡雅的锦丝长袖裙,闻得洛琳如此询问,不由莞尔一笑:“洛小姐何时也对音律有了兴趣?”
洛琳笑道:“这些天总陪着前辈,耳濡目染之下,也该稍稍熏陶一二嘛。”
与她说话的前辈,正是来自遥远的大秦王朝,玄天剑派的金丹修士,茹茵真人,即清清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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