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璀璨的烟花
遥远的北方，C城。
外面狂风呼啸而过，屋里温暖如春，电视上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桌子上的饺子热气腾腾。
自从离校前在综合楼门口见了一次唐小雅后，袁少华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她了。有时候袁少华在想，他和唐小雅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是校友？是朋友？再往后他连想都不敢想，甚至都不敢说是自己暗恋的女生。
孙志斌偷拍的唐小雅运动会视频，袁少华经常会翻出来看看，只是距离有点远，不太清楚。
“少华，你不看春晚么？”
“不想看，我在给电脑做系统呢。”
“大过年的，做什么系统？你是不是在担心将来找工作的事？不用听你王姨瞎说，什么就业形势严峻。毕业后，直接去你爸单位就可以了。”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春晚没意思，不想看。”
“不看就不看吧，一会儿饿了就出来吃饺子，给你留着呢。”
“嗯，谢谢妈，我知道了。”
系统做完后，袁少华看着手机上的一条条聊天记录，心情很不好。他发现从开学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和唐小雅的聊天内容竟然全是关于广播站的，再没有其他了。
“新年快乐，小雅。”
“学长新年快乐，万事顺遂。”
电话里传来了唐小雅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甜，那样的温柔，激动的袁少华直接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转悠。
“最近在忙什么呢？总不见你更新朋友圈，我在群里发的红包，也没见你抢过。”
“谢谢学长好意，心领了。我不太喜欢发朋友圈，一直在家里看你给我找的计算机书呢。”
“有不懂的地方么？我可以远程操控电脑，演示给你看。”
“暂时还没有，谢谢学长。”
每一句谢谢，都好像鞭子一样深深地打在了袁少华的心上，让他望而却步，不敢多说一句超越朋友的话。
“小雅，你那边下雪了么？”
“我们这里很少下雪，估计今年是没什么希望了。”
“没关系，我一会儿出去拍一些雪景给你看，我这里的雪特别大，一脚踩下去，连小腿都看不见了。”
“哇，太好了，谢谢学长。”
“不客气，举手之劳。”
X城，中心广场。
陈浩然骑着摩托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最佳观看点，可是人太多了，根本就挤不进去。
一棵大树，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双手抱住树，两腿紧紧的夹住水桶般粗的树干，开始往上爬。只听见“啪”的一声，树枝竟然断了，还好他的胳膊够长，动作还算敏捷，一把抓住树杈，脚一蹬就上去了。
“小雅，你干嘛呢？信息不回，电话还一直占线？你在和谁聊天呢？”
“今天我爸值夜班，我去单位送饺子了，才到小区门口。刚才是袁少华打电话呢。”
“他找你有事啊？”
“问得好奇怪哦，当然是拜年了，还能有什么事？”
“哦，也是。”
刚才唐小雅的电话打不通，陈浩然一猜就知道是袁少华。毕竟同学们现在都喜欢用微信拜年，打电话的人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小雅，大过年的在外面待着不安全，快回家吧，一会儿让你看看我现在在哪儿？”
“你可千万别说来H城了。”
“不是不是，先挂了哈，到家了告诉我一声，我等你。”
唐小雅回家后，妈妈正抱着弟弟在看春晚，一个个目不转睛的，根本就没注意她回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她骑着自行车来回跑了1个小时，突然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她抓了一些葡萄干，去了自己房间。将门反锁后，就开始和陈浩然聊天了。
“才到家呀，怎么这么久呢？”
“我们小区大，不行么？”
“行行行，当然行了。你快猜猜看，我现在在哪儿呢？”
陈浩然高举着手机，左右移动了一下，将周围的树枝尽可能的都照了进去。唐小雅这才发现，原来陈浩然是在树上，顿时就笑了。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难道是想学小猴子捞月亮？”
“捞月亮干嘛，捞烟花还差不多。”
“哇，X城居然可以放烟花？”
“可以是可以，不过仅限于古城街和中心广场这一片，其他地方也是不可以放的。”
唐小雅一听，羡慕的不行。由于下了禁烟令，今年别说看烟花了，她连鞭炮都还没见过呢。为了这个事儿，弟弟缠着妈妈哭闹了好半天。妈妈没办法，只好骑着电动车跑到郊区才买到了一些小摔炮给他玩。
“你好笨哦，烟花在天上呢，站地上看不是一样能看到么？”
“每年放烟花前都会有一个精彩的表演。必须站的高点才行，否则看不全的，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耍猴的？猴子蹬三轮？”
“哎，你怎么老是揪着猴子不放呢？我也是服了你了。”
突然，广场周围的灯被关了几个，随着音乐响起，表演开始了。陈浩然赶紧把摄像头翻转，提醒唐小雅仔细观看。
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一个人用勺子从炉锅里舀起金色的水，向上抛出，另一个人用一块长木板猛一敲击，那些金色的水在半空中瞬间绽放，就好像燃烧着的菊花一样，光彩夺目，十分耀眼。
“哇，这是打铁花吧？”
“没错，果然冰雪聪明。”
打铁花精彩而又震撼，深深地吸引着唐小雅，仿佛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些铁水的炙热。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表演者会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烫伤。
“简直是太壮观了，看得我眼花缭乱的，就是感觉好危险哦。”
“小雅，你亲眼见过打铁么？”
“没有。”
“古城街附近就有一家打铁的店铺，等开学了带你去看看，让你现场感受一下什么叫高温作业。”
“可以呀。”
“小雅快看，烟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超大的烟花被发射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连绵不断，流光溢彩，犹如花朵一般在夜空中盛开，璀璨了整个天际。
广场瞬间沸腾，惊叹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陈浩然举着手机看着笑容满面的唐小雅，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虽然爆竹声很大，已经完全覆盖了彼此的声音，但是相距几百公里还能一起看烟花，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雅，新年快乐。”
烟花结束后，陈浩然发了个说说。
“相遇是喜，且怀真心而待，愿人间执手花开，犹如烟花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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