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们的张锋的同学，”班主任说着带头鼓起了掌，坐在座位上的张锋，有些不知所措，连耳根都红了。“好，咱们继续游戏！”
这次白板擦停在了一位女生的桌上，那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大家好，我是施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施，单名诗词的诗。”她穿着牛仔背带裙，打底的是一件浅色T恤，高高瘦瘦的，就在离秦玉不远的位置上坐着。
“施诗同学，有没有什么才艺给我们展示一下？”
“嗯……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她唱歌真好听啊，真羡慕，秦玉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听得入迷。“秦玉，你知道吗？施诗是学校教导主任的女儿，听说很厉害，以前可是校花……”坐在秦玉身边的胡冰冰低声凑到秦玉耳边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秦玉俯下身，趴到课桌上，转过头低声问道。
“我和她初中同校呀……”胡冰冰脸上带着几分自豪，笑了笑。
秦玉和冰冰趴在课桌上，正低声聊着，措不及防，白板擦被隔壁组的同学丢过来，秦玉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班主任已经转过身喊停，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秦玉措手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大家好，我是秦玉，请多关照！谢谢！”
程晋就坐在秦玉后边的位置，正漫无目的地发着呆。
听到秦玉的声音，他好奇地回过神，她说话的声音很特别，带着一点点台湾腔的味道，十分甜美却不会让人反感，程晋不自觉多看了几眼，个子不高，穿着浅黄色的裙子，一头黑色的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
下课铃声响起，班会准时结束。座位上的人陆续离场。
秦玉起身把挂在椅子上的书包脱下来，不想撞到了正往前的同学，“不好意思……”秦玉蹲下去把被撞掉的书，捡起来递过去，“不好意思，你的书……”“没事。”程晋接过书，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个台湾腔女孩。
“你先走吧。”程晋退到了过道边的空座位，让了位置。
“谢谢。”秦玉礼貌地笑笑，背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想不到她还有酒窝，程晋把书单手拿着，走出了教室。
校道两旁的路灯，落下昏黄的光，从教学楼涌出的人潮，走过校道，又散入寝室楼里。
晚休的铃声响起，寝室里的灯灭了，程晋把书签夹进书里，再把书合上，放到枕头边，翻身睡了。
幸运的是，军训时分到了有树荫的场地。
下午排练的空隙，教官会带着大家和隔壁的班级拉歌。一声哨声响过，“来！全部都有，都过来，面向我，排成四排。”教官是个可爱的小胖子，把手举国过头顶，干净利落地挥了一下。
坐在树荫下休息的众人迅速起身，跑过来。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左右间隔两拳，坐下！”众人齐刷刷地坐下，午后的风吹过来，足球场的塑胶草地有种刺鼻的气味，夹在风里。不知是谁擦了风油精，独特的味道被风吹得四散开来。
“哎！对面的，准备好了吗？”教官带着玩笑的语气向对面的队伍发起挑战。
“放马过来！”对面的教官起身回应。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你们到底有没有！”
“说不唱就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不唱不唱就不唱，看你把我怎么样！”
“冬瓜皮西瓜皮，你们不许耍赖皮……”
一个下午就这样欢快地过去。
饭点的食堂，挤满了人。秦玉和胡冰冰端着餐盘，四处张望，“到处都满了，这时候找个位子可真不容易。”秦玉看了看盘子，“看来，我们两个要去隔壁的职工食堂找空位了。”
“那儿还有位置，快！”
好不容易找到个角落里的位置，胡冰冰拉着秦玉加快脚步走过去。
“可算找着个吃饭的地儿，”胡冰冰把餐盘放下，“小玉，快坐下呀！”
隔壁座位上坐了一个男生，正低头吃着，秦玉犹豫着要不要坐下，站在旁边，不敢动。
“这个位子没人，坐吧。”程晋手里拿着筷子，没有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谢谢。”秦玉坐下了。
又是那个台湾腔女孩，程晋夹起一筷子白菜，停了一下，又继续无声地吃着。
“突然好想念我妈做的菜，食堂的菜，味道一言难尽……”
“好啦，赶紧吃吧。”
程晋默默地听着两个女孩的对话，很快他默默地起身端起盘子离开座位。
“小玉，刚才坐你旁边的那个人，好像是我们班的程晋。”胡冰冰端着盘子，走到餐具回收处，把剩饭倒进桶里，低声说道。
“是吗？我没注意，”秦玉把盘子放好，“回去吧。”
军训结束那天，教官突然感性地和大家道别：“这是我第一次带新生军训，以后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这段时间，很感谢同学们的配合，说起来，我只比你们大了几岁，能够和你们这一群弟弟妹妹一起开启你们的高中生活，我感到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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