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辰还在思考小男孩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旁的夜莺已经迅速抬腿踹向小男孩。
小男孩往旁边一躲，但随后夜莺立刻冲上去，一手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扇去。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打在小男孩的脸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胡辰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向前走了一步，打算先问问什么情况。
夜莺没有回答胡辰的问题，而是用手死死掐住小男孩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握拳直接往他肚子上砸去。
“我怎么告诉你的？就只是让你放哨！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倒是胆子大了啊！”夜莺厉声说着。
“……”倒在地上的小男孩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胡辰看出他戴着的口罩上下起伏。
“姐……姐，疼。”小男孩模糊不清地说着。
“你还知道疼！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听到没有？”
“嗯，嗯……”
夜莺把手收回来，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小男孩。得到自由的小男孩，一把扯下口罩，大口地呼吸着。
这才让胡辰看清楚小男孩的脸。一张稚嫩的枯黄色的脸，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但他现在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瞪着夜莺。
小男孩迅速从地上起身，盯着胡辰看了几秒，仿佛在记住他的脸，然后把口罩戴好，转身迅速跑远。
“这是怎么了？”胡辰发问。
“长官，这是我弟弟，他叫包子，只是组织的预备成员。我今天接到通知，来医院接您，
让他在门口放哨，只要有人来了，就敲一下病房的门，有警察来了，就敲两下，有拿武器的人来了，就敲三下。”夜莺回答。
胡辰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听到了两次敲门声。“那他做错了什么？”
“他偷了一名医生的钱，我告诉过他的！不能偷东西，进了组织之后就要好好去学习，不用再去过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这姐弟俩以前的生活不太好吗？进了组织后，生活被改善了吗？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
“那之前他说的话，什么糖果，很难吃，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他以前定下的暗语，白衣服指的是医生，一颗糖果是一百块钱，十颗糖果就是一千，很难吃就是很难偷的意思。”
“不过长官您放心，这只是我们以前实在没办法才做的事情，包子他其实很聪明的，只是没用在学习上，
只要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改正的，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不会给组织添麻烦的，还希望长官您能放他一马。”夜莺低着头，一直看向地面。
这是在给弟弟求情吗？不想要我惩罚他？
“这次就算了，不许再有下次了。”胡辰模仿以前班主任的口气说了一句。
“是，是，我一定教好他，他还小，只是不懂事而已！”夜莺拿手擦了擦眼泪，连忙说道。
胡辰这才发现她哭了，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但还是哄着说：“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慢慢教就好了。”
“嗯，嗯，我一定会教好他。”夜莺信誓旦旦地说。
“那长官，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哪知道，我现在头疼得厉害，先回家吧，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嗯，我应该要回家，你陪我去一下吧。”
胡辰还记得之前小护士告诉自己的地址，用手机查了一下，就在附近，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那里。
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里面的住户大多数是老年人，走进小区，能看到很多下班买菜回来的老人。
按照地址，胡辰找到了对应的房间，但因为没有钥匙，又跑到小区物业询问，通过物业又找到了房东。
“这不是胡医生吗？我还记得你嘞，你不是两个月前就说不租这个房子了吗？然后前几天刚刚好有一个人要租房子，我就租出去了。”房东说着。
“啊，这房子租给谁了？那房子里面的东西呢？”胡辰连忙问道。
“租户是一个叫郑杨莉的女人，至于你的东西，不是都按照你的要求，送到那个地方了吗？”
房东告诉了胡辰地址，胡辰猜测这应该是他这身体的原主人搬的新家。
那我该去这个新家看一眼才对，但这个地址好远，这是三百公里外了。
胡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头好疼，那今晚只好先找个酒店睡一下，明天再说。可这住酒店的钱……
胡辰看向夜莺，说：“夜莺，你能借我一点钱吗？让我今晚能找个酒店睡一觉，我现在是身无分文。”
“长官，您是没地方住吗？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睡到我家里，我家就只有我跟弟弟妹妹住，可以空出一张床给您。”
“嗯，也可以吧，那还是麻烦你了。”
胡辰跟着夜莺去了她家，是只有一层的小平房。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就是唯一的家具，发黄的墙，角落的蜘蛛网，昏暗的吊打，生锈的铁门，偶尔窜出来几只蟑螂，……等等东西，都在告诉胡辰，这户家庭的贫寒。
他歪着头打量着正在踩蟑螂的夜莺，而后者也回头看向他。
看起来生活条件不是很好，那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长官，我家条件确实不太好，今天晚上我跟弟弟妹妹睡，您可以睡我的房间。”夜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胡辰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歪着头看着夜莺。
“姐姐，是有客人来了吗？”只见从内屋里出来了一位坐着轮椅的女孩，她看起来十四五岁左右，眉眼之间和夜莺有些相似。
“长官，这位是我的妹妹，她叫樱桃，和包子一样，也是组织的预备成员，她学习成绩很好，经常拿学校的奖学金呢！”夜莺为胡辰介绍起来。
夜莺，包子，樱桃，这都是些什么名字？他们喜欢的东西吗？
“你好，我叫胡辰。”胡辰转移了看着夜莺的视线，看向她的妹妹。
“你好，我叫樱桃。”坐在轮椅上的樱桃甜甜地笑了一下。
“你们的真名叫什么？”胡辰问。
夜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犹豫了几秒，然后说：“长官，我的真名叫叶小蕊。”
“嗯嗯，那你弟弟妹妹呢？”
胡辰注意到，一旁轮椅上的樱桃用手掌盖着自己的脸，仿佛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他们……组织上还没有安排他们的名字，上层还没有给他们发身份证。”夜莺有些沮丧地说道。
胡辰听完这话，浑身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他整个人都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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