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脸上漾着疯狂的笑意，他丝毫不在意身后的追赶，而是抚着姜燃的脸庞，说：“还记得吗？你就是在这里诞生，我开心的是，你的诞生是源自于我。”
姜燃看着他眼中的执念，暗自心惊道：这人是彻底疯了。
姜燃被他看得心里一抖，这人像是看着她又不像是看着她，程砚喃喃低语：“小女孩长大了。”
姜燃下意识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林中传来动静，程砚把姜燃拉起来，黑色的枪口抵在姜燃的后脑。
褚回舟拍了拍飞鸟的肩膀，“你们在这儿静观其变，我出去应付。”
飞鸟却一把抓住他，不是很赞同的样子，褚回舟笑笑，说：“被他拿枪抵着头的是你嫂子，看见了吗？我必须出去，要是硬刚，他自然是输了，但我不能冒着失去她的危险。”
飞鸟无奈地松了手。
褚回舟举着双手从林中出现，许宁安早已和他们汇合，躲在一旁也是一脸戒备的样子。
程砚看着独自一人往这里走过来的褚回舟，在姜燃耳边道：“你眼光不错。”
姜燃一惊，程砚却变态一样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装的很像？早在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就好像你现在问褚回舟，看他会不会认出你一样。”
姜燃僵硬着身体，余光向后瞥了一眼，“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程砚：“杀你？杀你她也就跟着死了，所以我没有直接带你回基地，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希望故事重演，而这一次，你消失，她留下。”
姜燃嗤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
“你确实成长了不少。”程砚说，“那些死去的人和你本没什么关系，但是褚回舟呢？若他在你面前死去，你还能以你这副样子出现吗？”
姜燃：“你要干什么？”
“呵呵，我只想要我的爱人，不想鱼死网破，那就看他如何选了？”
程砚和姜燃同时看向褚回舟，褚回舟在两人前方五米远的地方站定，安娜的枪立马对准了他。
姜燃微微摇头，褚回舟热切地看着她，极力忍耐着想要冲上去抱她的冲动。
他看着姜燃身后的程砚，痛快道：“我人来了，说出你的条件，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程砚笑了笑，“好说，你和她只见只能活一个，你选择她，那就自己动手，若是不选她，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放你他妈的屁。”褚回舟淡定骂道：“老子追到了这份上你让我回去？”
程砚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那就你自己动手。”
褚回舟又笑了两声，很少猖狂，他对着程砚道：“老子今年28，正值男人好年华的时候，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我跟你姓行吗？你都已经走到末路了，还给我在这叽叽歪歪，我跟你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姜燃在你手里，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选种死法。”
程砚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怕死，我的身体早已被药物腐蚀，这么些年，是她撑着我走到今天，今天我若是见不到，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说着他又后退了一步，悬崖上的碎石哗啦啦往深不见底的地方而去。
他的手紧紧箍着姜燃，若是程砚被击毙，姜燃势必被他带入崖底。
安娜在程砚的眼神示意下，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扔到褚回舟面前，程砚说道：“我数一二三，若你不动手，我便带着她一同去死。”
刚说完，他就喊上了一，姜燃双目赤红，嘴巴发出呜呜声音，看着褚回舟的眼神中满是恳求。
她费力地挣扎，但是程砚的“二”喊了出去，褚回舟握紧枪支，缓缓对准自己，姜燃蓦然睁大眼睛，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后撞去。
“三。”
“呜啊……”
“砰……”
伴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褚回舟的枪被许宁安打掉，安娜也被飞鸟击中，但却避开了要害，然而姜燃却没了好运气，她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带着程砚向后栽去。
“姜燃。”
褚回舟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做森林，他连滚带爬看着崖底，飞鸟赶过来阻止他的疯狂劲，“猎鹰，冷静，这下面是潭，你以为程砚真那么容易去死。”
褚回舟像是抓到稻草一样抓着飞鸟，“走，快去找。”
安娜见程砚掉下崖底，捂着受伤的肩膀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边下不去，只能绕行下去，褚回舟他们经过五个小时的连夜搜索，还是没有发现姜燃和程砚的踪迹，只发现了安娜的尸体，根据现场痕迹分析，程砚和姜燃没死，褚回舟跟着他们一路的痕迹追去，终于在天亮之前追上了程砚。
姜燃的头部血流不止，程砚也没给她包扎，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脑子，再加上药物影响，姜燃有些昏昏沉沉，拖了程砚不少后退。
“我曾经答应你来这里看日出，你再稍等一下，马上就出来了。”
程砚喃喃自语，整个人都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褚回舟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和姜燃坐在那儿，就像一对等着看日出的普通情侣。
但是仔细一瞧，程砚的手中拽着手雷，只要手一松，他和姜燃就会被炸的粉碎，褚回舟僵在那儿不得动弹，因为他想到了褚溪亭。
程砚痴痴笑了，对褚回舟道：“你怎么不过来了？”
褚回舟只想说：我艹你妈。
程砚嘘了声，“不要打扰我们看日出。”
这人看起来神经已经错乱，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褚回舟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东边的日出缓缓升起，橘红色染红了半边天，程砚缓缓笑了起来，他带着姜燃起身，等那一轮全部出现时，诡异一笑，他手指一动，却被眼疾手快的姜燃捂住他的动作。
程砚一怔，随即用手肘狠狠击打她的背部，褚回舟连忙上前从姜燃的后背抱住她，吼道：“姜燃，你松手，我来。”
姜燃充耳不闻，她对程砚说：“你把他踢走，我跟你一起死。”
姜燃此刻的神情充满了引诱和欺骗，但是程砚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在姜燃身体往一边躲避时，他一脚踹在褚回舟的腹部，把人踹出了两米之外。
姜燃笑着把程砚往土坡下推去，速度越来越快。
“姜燃。”
“砰……砰砰……”
爆炸声和枪声齐响，褚溪亭的那片火光和姜燃的这片火光重叠，褚回舟怔怔地看着滚滚浓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直直地倒了下去，最后看见了大哥的脸。
姜燃。
大哥，我想要姜燃。
大哥笑笑：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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