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个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嘛，那么凶做什么？”
原本凶巴巴的老太太，瞬间软了下来，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就在林娜以为陈放这是在用气势压人的时候，却见陈放指了指那三家化玻店道：“是他们三家或两家一起，还是单独哪一家雇你们来的？”
“这……他怎么发现的？”
“就是，咱们这么好的演技，以前又不是没闹过，况且李姐还是个话剧演员，怎么就露馅了呢？”
“我刚才都看见你偷笑了。”
“我才没有呢！”
“……”
老人们手心向上甩着手交头接耳，一个个脸上时而悔恨时而诧异，之后还带着几分尴尬。
被陈放一诈，这些人当场现形了。
“什么一家三家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凶巴巴的李老太太觉得自己丢了话剧演员的脸面，又凶了起来。
但是一想到其他老人刚才都坦白了，说完话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就又不凶了，但是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行了行了！都别装了。”
陈放轻哧一声，“他们给你们一个人一天多少钱？”
“三十！”一个老太太竖起三根手指头，“李姐三十五！”
李老太太回头白了那人一眼，也不知道是嫌对方多嘴，还是觉得只比他们多五块钱说出来有些掉价。
“这些人太可恶了，居然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林娜气呼呼道：“既然被揭穿了，那你们赶紧走吧！”
刚步入社会，林娜还比较单纯，以为这种人都是艺术夸张的形象，没想到竟然在生活中见到了。
竟然真有人宁愿花钱不落好，也不让别人好过。
都说同行是冤家，林娜这回信了。
一想到陈放都还没毕业呢，就识破了这些人的诡计，她看陈放的眼神不由古怪起来。
“我们能不能再待会儿，人家让闹到六点，要不然不给钱，到六点我们还得拍照呢。”有个老太太道。
“那……”林娜做不了主，便看向陈放。
陈放问：“他们让你们闹几天？”
“闹到你们搬走为止。”
点着头数了数人数，陈放乐道：“一天近五百，真够豁得出去的。”
不过一想到这些人多半是以为赶走了自己，他们就有那么一点点机会抢占长宏开拓出来的市场，就觉得五百也不算多。
想到这儿，陈放往远处的犄角旮旯看了看，问老人们：“他们有人会盯着你们吗？”
“那没有，都是一个小区的，互相信得过。再者说了，人家也怕被你们发现了。”有个小老头儿回道。
“那这样吧。”
沉吟片刻，陈放看向众人道：“如果他们有继续让你们闹下去的意愿，那你们就天天来。”
“啊？”
不止老人们，就连林娜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没听错吧？”李老太太看不透陈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听错。你们以后来，我这儿不给钱，但是管你们每天一百块钱的瓜子儿和矿泉水。”
陈放一脸肃色，一点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们要是觉得站得时间长了累，就自备板凳中途歇一歇，每天回去前，可以把板凳都先放在我这仓库里。
“但是有一点，你们就在这儿待着，走个形式，不准真闹事。”
林娜：“嗯？”
“啧啧啧，你这是要跟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啊！”李老太太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肚子坏水，不比那几个同行差。
“就说你们乐意不乐意吧？”
“那必须乐意啊！搁哪儿唠嗑不是唠，你们说是不是？”李老太太眉飞色舞道。
“是！”老人们纷纷附和。
“那好，从明天开始，再给你们买零食，你们要是不愿意老吃瓜子，换个别的也行。我这儿有垃圾桶，别把地弄脏了。”陈放微微笑着道。
“那成，我们再待一会儿拍了照就走。”李老太太替众人做了主。
“好，你们继续。”
说着，陈放问林娜：“还有别的事儿吗？”
“老板，你过来一下。”
将陈放拽到店里，林娜不解：“老板，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呀？要是给他们发现了，一定会恼羞成怒，想别的更狠的阴招的。”
“放心吧。”陈放哂然一笑，“让他们先闹三天，三天后再说。”
“老板你有什么招儿？”
“三天后再说。”
“切！”林娜撇了撇嘴。
“对了，招个配货员吧，工资先比送货员低一些，以后涨工资涨幅比送货员高一点儿。同行优先。”
“好。”
“……”
又闲聊了两句，陈放背着书包，回学校吃了个饭，就前往向阳小区。
一进门，就见莫灵素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膀子翘着个二郎腿，白净脚丫上的白布拖鞋一颠一颠的。
而莫小雨，则趴在茶几上乖乖写作业。
“小雨，你先出去溜达溜达，放松一下眼睛。”
“哦。叔叔好！”
放下笔，跟陈放打了声招呼，莫小雨乖乖出了门。后脚跟还没等迈出去，她又回过身来扒着门问：“姐，溜达多久？”
“十分钟！”
“哦。”
“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等莫小雨一出去，莫灵素冷着脸看向陈放？
“什么事儿，要十分钟啊？”陈放眨了眨眼，拉过来旁边的凳子就要坐下。
“我听说，你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你女朋友？”莫灵素侧着脸，眼神不善地盯着陈放。
“咳咳咳！”
陈放顿时慌了，心说这怎么走漏的风声，“那什么，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我去食堂给你捎点儿。”
见莫灵素冷冷看过来，陈放尴尬笑了笑，坐到凳子上道：“吃过了哈！其实吧，这个事儿，它是这样的。”
“哪样的？”莫灵素冷着脸，“我听听你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那天咱们在基础实验楼外碰上的时候，我室友看咱们眼神不对，就问我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说着，陈放叹了口气，摊开手掌，“我是百口莫辩呐！你说说，我一个黄叶大小伙儿，清白都被他们这帮人给毁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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