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坊市西门,来到无尽海域边。
去年八月,他被封闭在洞府中,没能赶回来为龙雨祭典。今年虽然又迟了十几日,但他从来不曾忘记。
鸿天取出其中一份小菜,尽数摆在海边岩石上,垂泪不语,遥遥相祭。
过了很长时间,一只鱼钩缓缓出现在眼前。
鸿天慢慢收起悲伤,起身说道:“小兄弟,我等你好久了!”
来人正是那打鱼少年,如今已经十七岁多,身材也长高了不少,几乎与鸿天差不多高。
他朝鸿天道:“喂!好久不见了。”
鸿天跳下岩石,来到海边一处空地,从储物袋中取出另一份小菜,然后递给少年一瓶酒:“我来时就想着,说不定会遇到你,所以专门带上了酒菜,与你好好喝一场。”
少年喝了一口酒,笑道:“你这样做就对了。每日我都在这里打鱼,可说是风雨无阻。”
鸿天摇摇头:“你每日面对无尽海域,不觉得烦吗?”
少年笑道:“怎么会?星辰有斗转,岁月有枯荣。每日我看到的,都是不同的人和景。”
鸿天哈哈一笑:“还不同的人和景?一年半载,除了看到我这个人,你还看到过谁?”
少年道:“你还不信。就说你祭典亲人吧,前几日就有一女子,也在这里祭典她的亲人。”
鸿天一愣:“有女子来这里祭典亲人,真的假的?不会是你编来骗我吧。”
少年道:“真不骗你。那女子二十岁不到,长得非常耐看,嘴里说什么:天哥,你在那边还好吧!喂,你在想什么呢?”
鸿天愣愣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不对,那女子说什么?”
少年道:“那女子说:天哥,你在那边还好吗?你问这干什么,那个天哥又不是你。”
鸿天双目微闭,镇定了好一会:“小兄弟,你可听到她叫什么名字?”
少年似乎有点明白,想了想:“我记得,远处那人好像在叫她,龙——师——妹。”
鸿天的脑海中,就像被一道闪电划过,轰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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