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历史上这人死了之后,明中后期的文人们会拿他造神。
“只是这一打,哎...”方孝孺叹了口气,十分后悔,朝堂上皇帝已经训斥过他们了,虽然自己主动动手,但皇帝却说他们人多势众,也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可依然让方孝孺十分后悔。
“怎么?怕当不成君子了?孔子急了还骂人呢,咱们标准降一降,你不是圣人,急了打人不失君子之风。”王凡劝慰道。
“这...”方孝孺听了心里有些暖,可依旧愁眉不展。
王凡将药酒放好,盖上衣服道:“怎么?怕皇帝会为此事怪罪你?”
方孝孺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最害怕的。
“不用担心,你这一打,皇帝非但不会怪罪你,反而会更加对你信任,甚至比之前更信任。”王凡哈哈一笑,给他后背盖上衣服。
“啊?小师为何这么说?还请小师赐教。”方孝孺惊喜万分,赶紧请教。
“当皇帝的,最害怕的不是国内有人造反,千百年来,就算是大唐盛世,国中叛乱造反的也从未停止过。皇帝最怕的是朝中有权臣。”
王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来,细细说道:“而想要成为权臣,就要结党,或者让朝中大部分的官员投靠,别管主动还是被动,一旦朝中官员向某个官员靠拢,而且朝中没有和他能够对抗势力,那么皇帝的位置就快不保了。”
方孝孺眼睛一亮,隐约明白些什么,他对这些官场的学问是一窍不通,还是认识王凡之后,方才知道做官也是一门大道理。
“所以皇帝最害怕信任的几个大臣相亲相爱,最喜欢的就是你们斗来斗去,他在一旁从中斡旋,保持平衡。”
王凡说完,方孝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师是想让学生做孤臣啊!”
“可以这么理解...”王凡见方孝孺虽然明白了大概意思,但想偏了方向,也懒得再给他掰过来:“不过皇帝还是年轻,各打五十大板,看起来公平,却是偏袒方公了。”
“是啊...陛下仁厚...”方孝孺有些不好意思。
王凡则道:“我若是他的话,非但不会训斥方公,反而把罪责全都归咎到兵部身上。”
“小师,这话可不能说。”方孝孺吓了一跳,赶紧让王凡闭嘴,好家伙,你若是皇帝的话,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成?
“可,为何要这般?”方孝孺知道王凡百无禁忌的性子,问道。
“只有这样,兵部的人才能更痛恨你啊,你在金陵没有依靠,只有皇帝是你最大的靠山,你想和兵部斗,只能靠着皇帝。”
王凡研究历史早就发现,但凡是能够在历史上做出些事业的皇帝,对于帝王的御下平衡之术,其核心都是如此:拉一派,打一派。
只不过有的人玩的好,有的人玩崩了。
这套把戏玩的最好的莫过于明世宗朱厚熜。朱允炆的帝王心术和自己这位后辈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原来如此...”方孝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忽而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抬头看去,正是齐泰和几个浑身是伤的兵部官员,还有一个被人推着四轮车进来,正是正面吃了方孝孺无数老拳的兵部右侍郎。
方孝孺果然没说谎啊,这帮人更惨。
王凡看着这些人的伤势,马上也知道,不用问,肯定有拉偏架、踢黑脚的,要不然方孝孺再能打,也不可能一个人单挑整个兵部。
“哼...”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如今已经撕破了脸,方孝孺也不遮掩,转过脸去。
“还不过来赶紧给方公赔罪。”齐泰冷冷命令。
伤员们和轮椅上的,纷纷行礼,有气无力的异口异声赔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孝孺又是是软不吃硬的主,反倒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
“给小天师赔罪。”
尚书的命令,不得不从,众人又给王凡赔罪。
“你们什么时候得罪的我?”王凡饶有兴趣的看着齐泰,这老小子是闹的哪一出?
自从上次打赌时翻了脸,如今赌约又输了,以齐泰的性子,绝对得想办法找回场子,没有和自己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
但现在这副架势,难不成自己看走眼了?齐泰这宰相肚子里真的能撑船?
众人很是尴尬,自然不能再把朝堂上打架的那番话说一遍。
齐泰出来打圆场,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一段,把话题转到了赌约上,笑呵呵的说着佩服的话,是自己之前浅薄了。
王凡心生警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齐泰当真是来和解的,一定带着程谢,再不济也会说一句,程谢现在重病在床,等他好点后再来赔罪的话。
只字不提程谢,却夸自己,那就不是来和解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想了很多种可能,王凡也猜不到这老小子要憋什么坏水,只能见招拆招。
“本官才疏德浅,蒙圣上不弃,授以兵部尚书,受命以来,夙夜忧叹,如今湘燕二王谋逆,更是担心坏了朝务大事,辜负陛下信任。”
齐泰长吁短叹,动情至深,王凡也受到感染,点了点头,对付燕王,你确实睡不着觉。
“如今有小天师之助,乃是国之幸事。”齐泰话锋一转,语气也轻快起来:“如今长兴侯来信咨问之前的部署是否要做调整...”
“这等大事,小道岂敢胡言乱语,万万使不得。”王凡赶紧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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