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夜禁之中在金陵行走,有于八这奉命巡查的兵马司小旗在,遇到了同样巡查的差役和同僚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凡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朱高炽三人先被徐辉祖找到,就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得想方设法救三人出来。
谁知到了宗人府,谷王的世子居然不在,正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迎头正碰到大明冤种徐三爷,方才一拍脑袋:“怎么把他忘了!”
徐三爷在史书中留下的资料不多,但字字都显示,他对燕王一系极其友善亲近:燕王没造反前,他告诉建文燕王不会造反。燕王造反后,他告诉燕王,建文要怎么对付燕军。
若说徐家能帮朱高炽三人的,除了那位四娘子外,一定就是这位徐三爷了。
而且看他气定悠闲的样子,见了于八等人不仅不问找外甥找的怎么样了,反倒和自己攀谈起揍和尚的事,说他不知道朱高炽兄弟在哪,王凡打死都不信。
当下马上追问:“怎么?徐三爷也是来找谷王世子的?”
徐增寿哈哈一笑:“我找他作甚,只是路过。”
此处人多眼杂,俩人又是第一次见面,马和更不在身边,王凡也不纠缠,拱手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搅徐三爷了,我等再找一找谷王世子。”
说着拱手告辞,徐增寿还了礼,双方就此告别。
“三爷,咱们进去么?”管家徐二凑到跟前询问,徐增寿则没有反应,扭头看着王凡等人消失的地方沉思。
“徐二,我怎么觉得这龙虎山的小道士有点不对劲呢?”
徐增寿皱了皱眉,谷王世子朱赋灼和朱高煦三次打架,都是他安排的。
目的就是为了减少皇帝和朝廷对藩王尤其是燕王的警惕之心。
削藩乃是国策,徐增寿插不上嘴,更阻止不了。
只能做些尽己所能的事:相对于朱赋灼与朱高煦打架,朝廷和皇帝更担心藩王之间太过和睦。
双方一见面就动手,虽然会挨顿骂,受点罚,但皇帝反倒乐得见此。
如果全天下的藩王和世子们一见面就兄友弟恭,他反倒坐不住了。
要不是这种“家丑”无法炫耀,朱允炆恨不得列为榜样,让天下所有藩王学习,他们斗的头破血流,让自己来裁决,那才叫好呢。
徐增寿比朱允炆大不了几岁,算是一同长大的,对这位建文皇帝的心思再了解不过。
事实也是如此,俩人这么一闹腾,虽然挨了骂受了罚,但却让朱允炆最后决定放了燕王世子回去。
若朱高煦和朱赋灼一见面,纷纷表示,兄弟,日后用得着哥哥的事上,尽管说话,哥哥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你办了,就算黄子澄撞死在御前,朱允炆也绝对不会放他们回去。
这种撺掇俩世子演皇帝的事,除了当事人外,谁也不知,徐增寿还引以为傲,可见到王凡之后,总感觉这小道童像是知道点什么。
“不对劲?确实有些不对劲。”徐二皱眉思索:“我听闻说这张神仙乃是武当山的祖师,就算寻找,也是人家武当山的事,和他们龙虎山有什么干系?”
“闭嘴吧你。”徐增寿心烦意乱的呵斥,愣了会又没好气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咱们还进去么?”徐二小声回答。
“还进个屁,那小子不在府里,咱们进去他就在了?”顿了顿,又骂道:“深夜来找藩王世子,传出去本就受人猜忌,来时我还在想该以什么理由找他,这小道士帮咱们问了,反倒是忙了一忙。”
徐增寿又想到于八跟着王凡,心里很是担忧,于八这小子他是知道的,对他们徐家忠心耿耿的很,今日大哥下了令,旁人可能不会用心,他绝对不会。
于八的本事,他更了解,若是带兵打仗,可能是个废物。但他自小在金陵这一亩三分地厮混长大,若说找个人寻个物可是看家本事。
不管这道童来找谷王世子,是于八发现了什么,还是真因为什么张神仙,都不能掉以轻心,得赶紧找到自己那三个外甥再说。
“走,去翠云楼!”徐增寿思虑再三,不敢大意,只能凭着猜测寻一寻。
当初朱赋灼与朱高煦打架就是在翠云楼,乃是他平日里与城内勋贵子弟们厮混的大本营。
自己曾救过翠云楼的东家,那人对他忠心的很。
下午自己临时叫来朱赋灼藏人时,特意不让朱赋灼告诉自己藏哪里,就怕万一被大哥发现端倪,家法伺候下,他是绝对得招的。
朱赋灼带着朱高炽等人走的时候,还专门炫耀说,藏在了一个连他也猜不到的地方。
“他娘的,金陵屁大的地方,还能有老子猜不到的地?”徐增寿心里一边笑骂,一边佩服朱赋灼有点东西,把燕王世子藏在青楼中,除了自己外,确实让人想不到。
他着急火燎的带着几名心腹拍马而走,却没有注意到,待他走后,对面胡同拐角处走出几个人影来。
徐增寿一路疾奔,沿途遇到的搜寻人员见到是他,谁也没有疑心,全都以为徐三爷也是遵从大哥魏国公的将令寻找外甥的。
不仅没有阻拦,还主动报告自己搜了哪里。
徐增寿宽慰一番辛苦,心中庆幸大哥还没有找到。
越往秦淮河去,巡查的差役和兵丁越少,待到了翠云楼,方圆三里外静的吓人,别说是差役兵丁了,就连野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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