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还担心着他的病,见他来了,走过去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今日感觉怎么样,可有服药?”
谢行蕴握住她的手,清浅一笑,“嗯。”
今日走的太急,她醒来的时候谢行蕴又去上朝了,所以还没来得及问问昨天的情况,现在谢行蕴人就在这里,白羡鱼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矮榻上,“昨夜你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又发作了?”
谢行蕴面不改色道:“我也不知。”
正疑惑的时候,她听到谢行蕴又补充了一句,“许是因为你着急离开,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白羡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确实,谷遇说过,有些事情你是见不得的。”
比如说大火。
不过都已经治疗这么久了,还这么容易发作,看来她得找个机会亲自把谷遇找进来问问。
谢行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唇,又很快压下,鸦羽般的睫低敛。“你……不喜欢和我做那样的事?”
白羡鱼一噎,看着男人略显失落的表情,说出来的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也,倒也没有。”
“那为何要逃?”
为何要逃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么每日每夜的,他受的了她还受不住呢。
白羡鱼很想说出来,可想到谢行蕴现在是病患,不能受刺激,尤其是不能受她的刺激,便忍住了。
算了,治好他的病要紧,先迁就着他吧。
她这个念头刚一起来,谢行蕴仿佛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又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副画轴。
白羡鱼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眼皮狠狠跳了跳。
腰腿又开始发酸。
“这可是你说的。”他笑。
白羡鱼心里又冒出了那种,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微妙预感,可她没想那么多,因为谢行蕴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她所有注意力。
昨日是水榭美人图,已经有些过分了。
今日这副画轴,应该不会有昨日那副那么过分吧。
看着少女眼中没有抗拒之色,甚至有些隐约的配合之意,谢行蕴总觉得日后算起账来他会有些难捱。
不过,这些都是他亲自画的珍藏,珍藏之物,自然要用在心尖之人上。
美梦成真,如此人生也算没有白走一遭。
画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借着明亮的烛火,白羡鱼心里再一次刷新了谢行蕴的无耻度。
脸上的热气一层层地往上冒,直冲天灵盖,光是看着她就感觉腿软。
她忍了忍,深吸一口气,可热意漫到了脖子。
“孟浪。”没忍住。
谢行蕴仿佛一个真正的刚得了趣的少年,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想尝试一下。
她哪里知道,前世不开窍只会用蛮力的人一旦开了窍,会这般不知节制。
白羡鱼本以为谢行蕴会辩解两句,或是说些其他什么话来说服她,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默默地把画轴收了起来,唇边扯着不自然的弧度。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白羡鱼莫名其妙的就明白他这个表情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
【你逃吧。】
“热不热,今日给你备的冰酥酪可还合胃口?”
“挺好吃的。”
“那我明日让御膳房继续做。”
白羡鱼看着谢行蕴一边说话,一边把画轴放在一旁,是最靠近枕边的位置。
她莫名生出了一点罪恶感。
“早些休息,昨夜是我不好,今夜我不碰你。”谢行蕴走到她身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再看会儿奏折就睡,要是你嫌光太亮,那我先去偏殿。”
白羡鱼咬了咬唇,脑海中天人交战。
“好。”
谢行蕴便叫了人来,把成堆的奏折带去了偏殿,乾清宫的烛火一盏盏相继灭了,只在四角留了灯火。
白羡鱼趴在榻上睡了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是不是才是过分的那个?
说到底谢行蕴没有强迫她做过什么。
思来想去,白羡鱼彻底睡不着了,鬼使神差地又从他的枕边拿起画轴,慢慢打开。
兴许是之前看过一次,现在再看,冲击力似乎没那么大了。
可她还是红了脸。
谢行蕴究竟是怎么想出来这种场景的?画的这么仔细,连他和她的头发丝都纤毫毕现,肯定在脑海中想过许多次了吧。
那他看上去为何还那般清心寡欲的!
闭上眼睛,白羡鱼把画轴放回去,算了算了,明日再说吧。
等到谢行蕴改完奏折回来,白羡鱼已经睡了一觉,她下意识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怎么这么晚?”
“事情有些多,吵到你了?”
白羡鱼摇摇头,给他挪了挪位置。
谢行蕴换上寝衣睡在她身侧,拥着她的腰,薄唇贴着她的后颈,“今日回府可开心?”
“开心。”
白羡鱼从镇国将军府回来,补觉补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又睡了不知多久,这会倒是精神起来了,“明明只有几日,可我感觉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谢行蕴顿了一会儿,用手肘撑起身体,目光宠溺地望着她,“你要是想见他们就告诉我。”
白羡鱼眼睛一亮,“想见就能见到吗?”
“按规矩是不行的。”他懒洋洋地挑眉,“但我可以想办法偷偷带你出去。”
白羡鱼目光灼灼。
随即眼睫被轻轻吻了下,温温热热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像是被泡在了热水里,浑身都暖洋洋的。
他并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当初也和她说过,不想坐这个帝位。
因为有太多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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