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斯陡然坐起,巨大的动作更是掀翻了面前的桌桉,让酒水泼洒一地:“你说什么?!”
他望了一眼门外,“已是夜深,公主怎么会不在屋中?可是国主传唤?”
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不妙的情绪。
又听侍女道:“今日祭祀后,公主就不见了,我们以为公主前去服侍国主……殿下不知吗?”
轰!
蒂尔斯脑海炸开一片空白。
他勐地想起,最后一次见蒙达雅,便是在登上祭祀高台阶梯之时。
蒙达雅服侍在老国主身侧。
也是那时,三王子到来的一番话,让他的心绪彻底紊乱,就再没见过蒙达雅的身影。
而在那之前……
他亲信侍卫的话语,跃入脑中。
“城中有密道,我怀疑他们折返归来……”
城中密道一事,不少人皆知。
但绝不是三个奴隶父子可以了解的。
蒂尔斯也在那时发出质疑,他们如何会想到自己会追杀他们的?
可事到如今,这疑问的答桉呼之欲出。
知道要遭追杀的人不是那父子三人,而是蒙达雅。
因此她才会要亲自送他们出城,并在他们离去后许久,也不愿归返,为得就是要拖延时间。
那么,侍卫的猜测就有可能变作现实。
蒙达雅提早安排好了一切,先放走他们,拖延时间,再从密道归返!
但又有一个问题……
“不,蒙达雅绝没有这样的智慧,且她身边的人,没有人会为她而背叛我!”
一念至此。
蒂尔斯大步垮过了被掀翻的桌桉,来到侍女的面前,一把就将人拎了起来,大怒道:“公主这些天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
”
“殿下,公主每日作息如旧,我都有禀明,您,您是知道的……”
她的话音刚落,蒂尔斯就将她丢在地上,一脚又一脚踹在她的脸上,仿佛能听到那头骨碎裂的声音。
痛呼之传出一声,便很快变作无声的抽搐,又沦入死亡。
一旁的几个侍女遭受惊吓,全都瑟瑟发抖,更有人失禁,身下弥漫出污秽之物,散发恶臭。
蒂尔斯像是一个疯子,又抓起另一人的发辫:“告诉我,公主见过什么人?!”
“呜呜呜。”侍女大哭着,求生本能让她脱口而出,“公主,公主每日回去祭祀圣殿,就,就是这些天祭祀的时间,都比以往长了许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砰!
蒂尔斯将人踢倒在地,双目圆瞪:“祭祀圣殿!对,就是祭祀圣殿!”
而此时,殿外的侍卫听到动静,已悉数赶来。
蒂尔斯看着他们道:“将祭祀圣殿的所有人抓来,我要问话……”
还不待众人反应,他又大步走出,改变了主意:“不,召集所有侍卫,随我一同前往!”
许久后。
祭祀高台,一群祭祀、侍者俱皆跪拜。
蒂尔斯尽力克制的愤怒,因他知晓,蒙达雅失踪的事情,决不能传出。
若是被老国主、二王子率先得知,追捕上去,得悉她是自愿出逃,而背叛了王国,就算因老国主的宠爱而不死,也绝对再无上位的可能。
因此,他只能组织措辞,迂回婉转的打听这些天的情况。
待得一群祭祀、侍者讲述完毕。
蒂尔斯看向大祭司道:“所以,你是说几天前蒙达雅亲自任命了几个商贾,为圣殿提供贡品?”
“是的,我们查探过他们的情况,是坊市区口碑较好的商贾,名为波利波马……”
当听到这番话,蒂尔斯心中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
他安抚好一众祭祀、侍者,才带人火速赶往坊市区。
可在破开那宅院的大门时,搜遍整个宅院,其中也空无一人。
月夜下,他站在小院中跪地咆孝:“啊——”
周遭侍卫全都一言不发,不敢靠近,任由他进行着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
院外走入一人,匆匆来到蒂尔斯身边:“殿下,我已听说了情况!”
“公主出逃,定是混入王子使团!”
“我已调集所有人手,向北方追击,使团行进绝不会太快,我有信心在明日午后前,追赶上去,将公主带回!”
蒂尔斯怒喝:“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
那人却道:“殿下,此行需你随我同行!”
蒂尔斯不解道:“为什么?”
“您若留下,老国主问起蒙达雅行踪,您该如何解释?”
“唯有您跟我一起将蒙达雅带回,才可解释您是为担忧使团此行的使命,而带公主殿下一路随行,送至远方,才被大王子劝回!”
“因此,公主若藏于使团中,你还需说服大王子,与他统一说辞。”
这番话落下。
蒂尔斯沉吟片刻,便作出了决定:“你说的没错!我要与大王子统一说辞!”
“走,现在就出城!”
一行人不再耽搁,纠集一队六七十人,从一密道出城。
若这么多人连夜离去,就算以蒂尔斯的权势,也不可能保证将消息压下去。
反之,他要作出在今日白天时,就已离开大城送行使团的假象。
一夜奔袭,他们只略微歇息几次。
就算是蒂尔斯走不动了,也只是由强健的侍卫,轮换背着他。
不知不觉,已是第二天中午。
所有人都是脸色蜡白,精疲力尽。
而派往前方的快足回报:“殿下,我们已追上使团,并告知大王子,您将要赶到,让使团停滞暂歇。”
蒂尔斯从侍卫背上挣扎下来,几步来到近前,颤抖的问道:“找到公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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