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跛子蛇熟门熟路来到山边,还根据地图标记,两次发现了出城守卫山道的塔洞城军士。
两侧山体并无道路,但密道的存在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
“果然如真神所预言,山外也有守卫。”
得地图标注,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如有神助,如同电竞游戏开了外挂。
跛子蛇顺利绕开危险处,就寻到地图所指引的山体夹缝,缓缓登山。
这个路线恰好有嶙峋山石阻碍视线,让那山下的守卫无法觉察。
至半山腰。
他嘴里的糖块已经抿了薄片,这让他生出些不舍与懊悔,“早知应该早些吐出,拿回家给儿子尝尝的。”
跛子蛇一口嚼碎最后的糖渣,几番搜寻,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处被杂草遮蔽,似乎从未有人发现的山体空洞。
内里有禽鸟的粪便羽毛,散发隐约臭气。
他深吸一口气,钻入其中,匍匐前行。
钻过悠长的裂缝,当头顶隐约有光亮传来,他才发现已经到了塔洞城北侧的山林上。
从此处俯瞰,城中建筑一览无余。
跛子蛇只歇息片刻,就迅速向下探索而去。
城中建于高处的居所,都是贵族老爷的宅邸,越往下越是身份卑微。
有时雨水会让贫民的居所淹没。
曾经跛子蛇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那些可都是贵族老爷啊,自然高高在上。
而现在,他才有了自己的思想。
如神使所传吾主均衡的教义,世上若无这些罪人的掠夺侵占,岂不是人人都可得喜乐?
踏入街区。
他又几次遭遇巡逻卫兵,有惊无险的躲过。
终于来到目的地所在,翻越高墙。
至此。
跛子蛇已是心跳加速,血脉偾张。
他从未踏入过这贵族老爷的宅邸,别说塔洞城了,就算山丘城城主的庄园,他都没有资格入内。
院中各处都透露着奢华。
“虚假,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奢华,是罪的体现!”
他蹲在墙角,张开另一份宅中的地图,辨明方向。
走过花园长廊,来到后院。
后院的建筑远不如前院,却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住所。
跛子蛇静悄悄的靠近一处房间,听到了内里传来的鼻鼾声。
又翻过并未封闭的窗户。
哒。
一声轻响落地。
却见那床上的人影竟然动了,先有些迟疑的抬头,又在见到跛子蛇的身影后,勐地坐起来——
“你是什么人……”
还不等他话说完。
跛子蛇已抽出铁骑所赠的匕首,一个勐扑,压在了那人身上,将匕首抵在喉咙。
“不准呼救!”
“不然我就割开你的喉咙!”
那人已感受到刀刃的冰冷触感,以及皮肉被擦破所传来的刺痛感。
他的眼角余光能看到匕首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锋利,反射出寒芒。
跛子蛇凑近分辨他的模样,又拿出一张纸进行核对,“是你,没错!齐波切!”
“图戈的管家仆人!”
老仆并无惧怕,反而第一时间明白,如果只是刺杀,他在前一刻就已经死去。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我房中的柜子里,有10根羽币,足以让你在塔洞城买下一座不错的房屋。”
“如果你带到北地的部落去,甚至能换来享用不尽的食粮、布匹、奴隶,让你一生无忧。”
跛子蛇轻笑了起来:“羽币?北地早就不认你们的羽币了!他们已与审判之军集结,如今已在路上,将要攻下这塔洞城,审判你等这些罪人!”
齐波切道:“你果然来自北方!塔洞城已经封锁,壮年劳力全数征召入军,没人可以躲藏!”
跛子蛇可不是呆瓜,以残缺之身,还能成为受商队吹捧的帮跑,靠的就是聪慧的脑瓜与嘴皮子——
“齐波切,你不用试探我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来自山丘城!”
“神使命我向你传下旨意!”
话落,跛子蛇已变得有恃无恐。
因奎兹提特科说,“吾主有指引,只要你道破身份由来,那罪人自会怕你,畏惧你,被你得均衡荣耀笼罩的光影所震慑。”
果不其然,当他站立地上,收回匕首。
眼前名为“齐波切”的管家老仆,也连忙下地跪伏,声色变作颤抖:“吾,吾愿信仰那世上唯一真神,聆听她的使者所传下的旨意……”
……
不知不觉。
天光已经微亮。
塔洞城外的山坡后,十几人一夜未眠,静静等待,越到最后时刻,越觉度日如年。
直至那随行而来的斥候小队队员,突然放下手中远眺的圣器,发出轻呼,“回来了!是跛子蛇!”
周大民道:“快,给我看看!”
望远镜还是比较稀有的,除最早的铁骑配备,后续只有斥候与头领一级才有配备。
不是周黎安不舍得几个破望远镜。
物以稀为贵,唯立下功劳与荣耀者,可得赏赐。
等周大民拿到望远镜展望,转而露出大笑:“是跛子蛇没错!”
奎兹提特科叹服:“赞美吾主,赞美真神!”
随即,周大民又道:“整队,准备回返,此地不可久留!”
……
与此同时。
塔洞城。
明明已是清晨,齐波切却依旧坐于房中呆滞。
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封书信,以及一张“封印”;而他自己的灵魂,整被“封印”其中。
当然。
那信上对封印并无解释。
但自知犯下罪罚的齐波切,却非常肯定,自己的灵魂,已被真神所拘走。
如今之所以灵魂离体而不死,全是她仁慈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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