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理智蒸发
【团队成员：清风徐来，已死亡。】
【支线任务《主仆扮演游戏》进度清空，任务再开启时间待定。】
“哈、哈哈……来了，又来了一个！哈、哈哈……哈哈哈！”阵阵耳鸣声也掩盖不住的系统播报回荡在妃豚的脑海之中，进入副本的短短三个小时内理智的妃豚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耳朵，神色癫狂地又哭又笑，“哈哈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只是去门口推个餐车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女主人把自己的两只耳朵活生生地撕下来了的莉莉眼皮一跳，她先将餐车靠墙停好，然后几步走到床边，试图安抚着搁现实世界分分钟就要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妃豚：“夫人，请您冷静一点，有我在，您不会有事的。”
“有你在？”妃豚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她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莉莉的脸，在某个瞬间，她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嘴里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她拼尽全力地一把将莉莉推倒在地，手脚并用朝卧室门的方向爬去，“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在！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在如此高分贝的尖叫声的衬托下，从莉莉身上各处传来的骨骼断裂声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计。全身大多数骨头被震断了的她撑着自己到处都是刺破皮肤的骨头茬子的身体，无比扭曲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转动了一下眼球，然后拖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十指并用地抓挠着房门的妃豚走去。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放我出去！！让我出去！！”
随着身后那夹杂着“咯啦”声的毫无规律可言的脚步声的逐渐接近，鼻尖萦绕着越发浓郁的血腥味的妃豚用十指模糊的双手用力捶打着眼前的房门，用嘶哑到极致的声音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哀嚎。
与妃豚的哀嚎声一同响起的，还有那无比冰冷的系统播报声：
【系统警告：妃豚理智值下降，目前理智值：23。】
在最后关头，理智即将见底的妃豚用力揪住身下的毛毯，背对着抓着她的双腿将她往床的方向拖的莉莉哭求道：“我错了！爱丽丝，我错了！我不该打你、骂你，杀你的！求求你给我个痛吧！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变成怪物！”
“夫人，精神失常并不等于您变成了怪物。”莉莉姿势别扭地拖着妃豚，一步步地缓慢接近着床铺，她说，“而且，文森特跟我说过很多次，我的职责是保护您，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让您的生命延续下去。”
【系统警告：妃豚理智值下降，目前理智值：16。】
与此同时，妃豚突然感觉到掌心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她低头一看，被她当成救命稻草死死揪在手里的并不是柔软的毛毯而是一堆堆扭曲纠缠在一起的活蚯蚓！
在那个瞬间，掌心被蚯蚓拱来拱去的妃豚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瞬间挣脱了莉莉，整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她尖叫着连连甩手，试图将正沿着伤口往身体里钻的蚯蚓给甩下去。
莉莉看了看由她亲自布置的装潢华美、富有格调的精美卧室，又看着眼前就跟疯了一样又是甩手，又是跺脚，精致的脸上涕泗横流的女主人，她勉强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开口道：“夫人，请您冷静下来。”
【系统警告：妃豚理智值下降，目前理智值：8。】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室内满是血红的光。投射到妃豚身上的灯光仿佛有了重量，就像是一桶桶对着她兜头泼下的血一般，让她不住颤抖的同时把她那充满血丝的眼白彻底染红。
层层叠叠的黑红手印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原本白的像冷霜一样的四面墙壁以及天花板上，不留一丝空隙地铺满了呼吸急促的妃豚的视野。
地上密密麻麻的红蚯蚓互相交织游动，逐渐缠到僵立在原地的妃豚的腿上，腰上……还大有要继续往上爬的趋势，试图把她裹得像是成了浑身长满蚯蚓的人。
而在这个让她恐惧到极致的异常世界里，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的妃豚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银发红眸宛如在尸山血海之中轻轻摇曳的白百合一般的美丽女性。此时此刻，这位在妃豚眼里四肢健全、身姿笔挺如正常人类一般的银发女性目光平和、声音平静地如此说道：“夫人，请您冷静下来。”
【系统警告：妃豚理智值下降，目前理智值：1。】
妃豚只觉得浑身上下同时传来了不断增强的刺痛感，她想大声喊叫，但是未出口的惨叫被钻进嘴里的蚯蚓堵了回去，它们到处拱动，试图钻进喉咙深处，接着成功顺着食道滑进妃豚的胃里。
意识到自己将迎来怎样凄惨的死亡的妃豚拼命挣扎着，因为耳朵里也进了蚯蚓，所以听觉受到影响的她隐约听到了有谁如此说道：“真是顽固呢……”
紧接着，那个平静地蒸发掉她仅剩一点的理智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请您冷静下来”
【系统警告：玩家妃豚理智值下降，目前理智值：-99。】
在冰冷的系统播报声中，妃豚的意识被这片以理智为食的红色彻底吞没了。
望着双目无神地仰面倒在地毯上的妃豚，莉莉的视线在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停留了片刻，确认对方还活着的她听到“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她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泛着甜点香气的怀抱里。
莉莉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她就像是期待得到夸奖的小孩子一样，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妃豚，语气中带了几分炫耀：“文森特，这次女主人还活着，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嗯。厉害，不愧是我的女神大人。”听着耳边小小的欢呼声，文森特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紧，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之外完全不动的妃豚，眼底荡起一层又一层宛如潮水般时涨时落但却不会消失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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