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一剑，可惜相比那日，终究还是差了些。”
面具滑落之后，那人缓缓说道。
白小白目瞪口呆，面具之后的那张脸，分明没有五官。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只有一张惨白的脸。
然而他却能发出声音。
“你……”
白小白不知道如何形容眼中所见，剩下的只有震惊。
“呵呵，一剑之后，你可还有余力斩出第二剑？”
“你究竟是什么妖怪？”
白小白不只一次设想过面具背后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然而如今这般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无面人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境界实力确实奇特，表面上明明只有会意境，爆发出的实力却堪比合精境，不，若是遮天谷那一剑，恐怕已经不在凝神境之下，本座若不全力应对，恐怕真会被你斩了也说不定。
“可惜，今日的你差了许多，只是这样可杀不了我。”
说罢，无面人体内气机爆出，身上的尘埃顿时飞散。
“我是杀不了你，可你别忘了，我的身体内还有谁。”
以目前的状态，白小白已经无力斩出刚才那一剑，况且即便再出一剑，看样子也无法将无面人击败。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将百里青冥搬出来，期望能对无面人产生一定的震慑。
“呵呵，既然知道你体内有百里青冥，难道我会没有准备？”
无面人嗤笑一声，似是对白小白天真的嘲讽。
说着，他将山河令收了起来，继而拿出一个七彩玉盘。
“山河令虽然奈何不了你，那么这个呢？”
“这是……洛大人的皇极照星盘？”
白小白对这个宝物印象深刻，无论是演武场试炼，还是清水寺封印埋骨地时，洛隐舟都将其拿出来过。
“洛大人？呵呵，这可不是他的，他只不过是个临时保管者罢了。”
提到洛隐舟，无面人言语中仅是鄙夷。
“临时保管者？呵呵，也对。”白小白忽然失笑，旋即他正色道，“可你，也不过是另一个保管者罢了。”
无面人咦了一声，若不是他没有五官，否则此刻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没错，那我来说说，你听听看？”
白小白故意试探，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可以验证下自己的推断。
“你想拖延时间？我劝你别费力气了，能把你引到这里，于你而言，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你说引我到这里，可要进入这里需要动用山河令吧，你怎么知道我可以打开妖狱的门？”
“呵呵。”无面人嗤笑一声，而后随手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玉盘。
“是因为它？”
白小白心里一惊，以前他只是听说皇极照星盘是老神仙的宝贝，可它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却并不了解。
“皇极照星盘作为吕幻辰的本命法宝，是可以推演天机，掌控九州天下命数的至宝，推演出你能不能进入这里，简直不能用容易形容。”
白小白点头，顺着对方说道：“这么说确实是个宝贝，难道你们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宝贝而害了老神仙？”
虽然没有面孔，可白小白还是感到无面人忽然一怔，似乎是被自己的话触动了。
“我只是说，照星盘可以做那些事，可没说任何人都能做到。放眼整个九州，谁能害得了这位九州第一人？”
“也是，一位能推演天机的人，不会算不出有人要害自己。”白小白点头认可无面人的辩解，旋即他话锋一转问道，“那么你和端墨玄是什么关系？”
无面人再次愣住，他拿着照星盘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拥有照星盘的不是自己而是白小白。
“你怎么知道？”他惊疑道。
见他这个反应，白小白心里顿时明了，他和封子胥猜对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端墨玄。
“很意外么？你们利用山河令和照星盘两大神器故布迷阵，将线索引向南楚确实是高明的手段，也着实将我迷惑了很久。
“但你们应该没有料到，我却是见过南楚的祝婴，联系到他的性格和你们嫁祸给他的事情，矛盾就大了去了。”
“什么矛盾？”
无面人呼吸有些急促，似是不相信，精心布置的局就这么被白小白轻易识破。
“不符合他的人设。”白小白叹气道。
“人设？”无面人不解。
“祝婴这个人，狂妄自大，而且暴躁易怒，他要是有山河令能控制那么多大妖，断不会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直接利用那些妖血洗京城，杀进皇宫。
“或许……你们当时要是选择嫁祸给北燕的萧媚琦，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白小白调侃道。
于他而言，即便他们嫁祸给女帝萧媚琦也无济于事，那可是白小白的天命良缘，想要查明真相更加容易。
沉默了一会，无面人重新平复了情绪，他赞叹道：“不得不说，你不仅天赋异常，也足够聪明，只可惜，你生错了地方，不得不死。”
白小白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我都说了这么多，轮到你了，你究竟和端墨玄什么关系？反正我都要死，何不让我做个明白鬼？”
无面人冷哼道：“好，那就等你做了鬼再告诉你。”
说罢，他拨动照星盘，星盘飞速旋转，随后一道紫光射向白小白。
“就知道你这种老银币心脏。”
白小白闪身躲避射向自己的光线，嘴里还叫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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