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看不懂,也猜不透,不过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
“不,我不站队,摄政王是贺家的选择,我的选择是四海升平生意兴隆过好日子,只是恰巧这个选择背后的靠山是摄政王罢了。”
斐公子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神情微微一怔。
好一个四海升平生意兴隆过好日子。
简单直白的几个字,却包罗了所有。
白拂又等了一会儿,见斐公子久久不语,知道请人帮忙的事怕是没法开口了,只得站起身道:
“我理解你们的选择,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但请相信我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恶意。”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直到走回自己院子,斐公子都没有再开口,白拂隐隐有些失望,站在门口唿出一口气--
果然斐公子和徐知州这两条现成人脉是行不通了,还得再想其他法子。
今日唯一的收获是得知徐知州与斐公子还不太了解情况,这事背后应该有其他人在推动。
更多的她便猜不到了。
只能等云旗和黄秋阳那边的新消息。
看白拂站在院子里愣神,罗锦走过来,“晚饭快好了,你还受着伤不要久站。”
白拂回过神轻嗯一声,突然看着罗锦,“你也不喜欢摄政王吗?”
上午罗锦也在场,白拂当时因为想事情没太注意罗锦脸色,确认了斐公子态度后,她突然觉得有必要问问罗锦。
似乎读书人都不太喜欢摄政王。
罗锦也是读书人。
原来是在想这事,罗锦笑笑,“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不喜欢,我等小民喜欢不喜欢也不重要。”
白拂夸张地舒口气,也笑了。
“吓死我了,我真怕你和他们立场一样。”
罗锦似懂非懂,笑道:
“我和你一样,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
郭老爷缩在黑黢黢的牢房角落欲哭无泪。
他事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抓之前才听喻姨娘慌慌张张将事情说了一通。
喻姨娘不过是个女子,平日看着沉稳,遇事就慌了,说得乱七八糟,直到被带进这里,他都没理顺思路。
喻姨娘说她让铺子管事拿着独家经销权去了官窑,先是有个官窑听说是贺家,表现得挺恭敬,还问贺家的焦煤他们能不能供。
管事虽然不知道焦煤是什么,为了不露怯,只得含煳说只要是贺家的,他们都能供。
那官窑管事听了更恭敬了,临走的时候恨不得跟管事称兄道弟。
管事见独家经销权这么好用,底气瞬时起来了,去其它官窑便倨傲了些,然后就莫名其妙被打了。
再然后就是官府来抓人封铺子。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郭老爷被带来的路上还在想,见了当官的解释几句便清楚了,结果来了后根本没有当官的露面,他也被直接带进牢房里。
虽然家里花钱打点了狱头,没让他吃什么大苦头,但这样关着不管不问,是个什么意思?
莫不是德天阁和黄家知道了郭家的小算盘,干脆买通官府用这种方式警告他?
“看着人模狗样,原来是个想吃独食的黑心东西!”郭老爷恨恨淬了一口。
他亲家的好处,外人占得,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女婿还占不得了?
这理上哪里去辩,他都站得住脚!
白拂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黑心东西咒了,知道了也不在乎。
郭家在整个事件中不过是被人当出头鸟给打了,若不是考虑到郭老爷是郭六郎亲爹,郭老爷跟她也有几次一起八卦的情分,她都懒得去特地琢磨怎么救他出来。
毕竟回头事情解决了,郭老爷也能出来。
只是多吃点苦罢了。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郭六郎亲爹出点事情,郭六郎怕是要不好做人。
所以还是要尽快救一救。
黄秋阳很快带来了最新消息。
告官的官窑管事叫严星火,不过是个小小管事,还不够格跟摄政王有仇。
只是当年为了一个肥缺给摄政王的人送了厚礼,结果不仅没捞到半分好处,最后还犯了事被摄政王的人贬了官职,一直记恨在心。
这人也挺鸡贼,虽然本意是泄愤,告的名头却是“郭家造假摄政王独家经销权。”,理由是“郭家无法提供独家经销权原件。”
若最后独家经销权是真的,他能落个维护摄政王清明的名声。
若是假的,他则能立个功。
泄愤又能落得两头好,不得不说这人算盘打得极好。
“奇怪的是,州府那边带走人就关押了起来,不审不问,不知道是个什么意图。”黄秋阳思忖着说道。
白拂沉吟片刻。
“你觉得,若我们提供原件,事情能解决吗?”白拂思忖着问道。
既然告假造的理由是郭家无法提供原件,那他们若提供原件,照理说事情就该能解决。
郭老爷那种人,被逼急了肯定会找郭六郎要原件,郭六郎还能大义灭亲打死不提供不成?
这事她都能想到,那些人精必定也想到了。
黄秋阳道:“结合官府的行动来看,恐怕有人不想见到这份原件。”
可为何不想见到原件呢?
没有更多消息前,白拂能想到的,除了想稀里煳涂拿此做文章的派系斗争,就是原有的供应商不想被断了财路给郭家使绊子。
“你再去查查,这个案件的是谁在推动,原有的煤炭供应商又是谁。”
说完白拂顿了顿,突然对自己这般不见外地使唤黄秋阳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对着黄秋阳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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