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放在石碑一侧的白色棋子，韩尘紧紧盯着残局棋盘。
这局棋他很熟悉，黑子即将形成包围之势，白子则在夹缝中生存，不过，当初他是故意为之，仅需将白子放在夹缝中间，即可断了黑子的包围。
如今他要和棋，只能是另辟蹊径来将残局打破。
皱眉沉思半晌，韩尘眼前突然一亮，在黑子包围的间隙，有一处可以放下白子且不动输赢的局面。
想到这，他抬起手将白子放入其中，而后他迅速后退，警惕的左右环视。
轰
就在他以为和棋并不是解决方法之际时，石碑蓦然传来轰轰的闷响，随即，石碑沉入地下，周围恢复了平静。
“成功了？”
见没有事情发生，他不禁轻声低喃了一句。
妖血围着他转了一圈道：“门开了，应该是成功了。
但是主人，里面似乎有一道很强的气息。”
“嗯，我感觉到了，那是法则意志的气息，他突破到六象神阶了，看样子，这些年他也没闲着。”
感觉到那股气息，韩尘摸了摸下巴，心中对法则意志的进步不住赞叹。
那家伙就是这样，对外故意示弱，其实实力一直在稳步提升。
与此同时他联想到九台山的老不死，若是他出手，此次法则之墙的奖励他全能囊括，难道那老不死的死了？
胡思乱想了半晌，他这才抬脚走进楼阁的一层。
这楼阁共有三层，可惜当初他并未进来过，也不清楚里面存放了些什么东西。
站在一楼，看着两侧摆满道法咒术的书架，韩尘缓缓摇了下头：“这些都是孤本，我猜多数是强大宗门的底蕴术法，能被收藏在这里，看来那些宗门已经是被灭了。
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六道轮回，我先去二层看下。”
“是，主人。”
来到二层，韩尘对眼前的一切不由得一惊，这里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残破的武器，只是上面流转的气息，都和空间有着莫大的关联。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绝大部分武器的主人，都参与过围剿自己的那次行动。
很多武器，他都曾见过。
抚摸着一件件兵器，韩尘想起当年的事情，法则意志和自己虽然仇怨颇深，但当初自己被围剿时，他没有参与。
待到自己轮回，规则之海暗流消散，法则意志估计去了大战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站在原地沉吟良久，最后，他挥手收起这些残破的兵器，他并不想修复什么，而是依靠这上面的气息来寻找一些人。
直到确定二层再无东西后，他缓步踏上三层，刚一上来，他脸色怃然一变。
“你怎么在这里？”
惊愕的退后两步，韩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猜测到了法则意志的气息，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注视着一袭白衣，面白如玉的俊逸少年，他心底有说不出的震惊。
这家伙，不应该沉睡的吗？
等等，他的模样…是温晟少年时期的样子。
忽然，他想起因顾影身死，黯然失踪的温晟，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温晟模样的法则意志伸出手，而后示意韩尘坐下。
“我知道你要来，所以早早的等在了这里，放心，时间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聊。”
“你是温晟还是法则意志？”韩尘并未坐下，反而是警惕的质问道。
“都可以，看你喜欢称呼哪个，坐下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多年来的沉淀，我也没有了当初的孤傲。”
温晟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上去感觉说话的主人极为有涵养。
要不是韩尘知道原本法则意志的本性，怕是也会被蒙骗过去。
不过踌躇片刻，他还是选择坐下与温晟对话，毕竟…站着很累。
“仙灵谷的这座楼阁，当初便是为你而修，那时我们还没有分歧，加上我算出你有一劫，就想着让你留下。
可惜，我们最后还是分开，甚至成为了仇敌，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说的冠冕堂皇，你觊觎规则之力，妄图融合我的意志成就空间之力，野心如此大，你让我怎么选择？”
温晟摇摇头，手指微动了动，面前出现一个茶盘。
倒上茶水，他再次开口道：“我要是真的想要你的力量，那时候你认为你还能轮回吗？”
韩尘表情微微一怔，旋即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空间之力是个阴谋。”
“什么？！”
他被这句话给惊住了，两人都属于天道下的意志，自然清楚空间的本源。
自古以来，空间之力都一直存在，但因为毁灭程度太强，最后分为了规则和法则。
这其中的问题他们是清楚的，可为什么温晟会说是个阴谋？难不成他已经找到了证据？
“无需惊讶，你前三世转世期间，我找到了一些游离在空间裂缝的记忆碎片。
那是最初的空间意志，他存在目的是维护天道命理轮回等等，可在分裂前，他发现有人想要掌控天道。
于是他利用轮回的身份在世间调查，最终确定是一个人族，我获得记忆碎片有限，只知道那人能算破天机。
在空间意志靠近那人时，那人利用某种手段截取了大部分的意志记忆。
正是这期间，空间意志烙印了一份对话投入空间裂缝。
此后，残缺的空间意志秉承最后一个命令，彻底分裂了空间之力，也就是我们两人。”
温晟的声音依旧平静，看样子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早已消失。
韩尘则不然，在听到这些话后，心底已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震惊的地方在于，那人能够随手截取空间意志的记忆，那那人究竟有多强？！
但仅靠温晟的一番话，他并未全然相信。
“那阴谋是什么？”
“唔…就是让我们重新融合，形成新的空间之力，而后他操控新的空间之力去掌控天道，届时，这一界便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
具体那人的目的是不是到此为止，我无法知晓，但那人一直存在在你我身边，想必，你应该有所察觉。”
对于最后一句，韩尘十分认同，这段时间他都在为此事头疼，经过提醒，他心中已经温晟的话信了八九。
在他认知中，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感应，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脱身，除非是老怪物，恐怕绝无可能。
“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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