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很有意思!
面对陆远在记录仪前的诘问,刘小荣心里发笑,但面上还是解释:
“为了看你最自然的反应,这件事我们很震惊——任何一个异化体的出现,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艰辛的战役。但这一次,你却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解决了它,明白?”
“噢,原来如此。”陆远的神色带着嘲弄,意味很明显:原来是嫉妒心理作祟。
刘小荣懒得解释,直截了当的问:“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好的。”陆远一五一十的讲述了起来。
刘小荣时不时的打算,仔细询问陆远每一个决定的,等到陆远讲述到“钓鱼”的时候,他冷不丁的问:“杀戮本能是什么意思?”
陆远解释:“我也是听家里的长辈说的——大部分人,从普通人变成精锐,是经过一次次打磨和训练才能做到的,生物链的顶级猎食者也是通过一次次学习掌握捕猎能力的。”
“但也有例外,他们天生就拥有杀戮的本能,通过本能就能做到一击毙命。这样的生物极其危险,为人,他们就是战场上的神。为动物,他们就是同类中无可争议的王者。”
当然,原话不是这样的——家里的一位长辈告诫过前身,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是最强的那个,强中自有强中手,碰到拥有杀戮本能的强人,再好的战士都极其容易饮恨。
刘小荣恍然:“你继续。”
陆远继续讲述,很快他就讲到自己给怪物挖坑同时又被怪物反挖坑的事,他说道:“当时我没时间考虑,就依照本能做出了反应。”
“很强大的本能,和你刚才解释的‘杀戮本能’差不多——99.99%的人,在那个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退开。而退开的话,只有饮恨当场一个结果。”刘小荣难得的做出了评价。
陆远不置可否,继续讲述:“穿甲燃烧弹击中怪物以后,我选择了退开,但怪物速度太快,爪子瞄着我的心脏来的,我没法躲不开,只能拧身避开要害……”
刘小荣第一次打断陆远的讲述:“那你为什么又抱住怪物的手臂借力一蹬脱离战斗呢?”
“它的爪子太锋利了,我怕它一搅就会搅碎我的心脏。”
陆远说的很轻松,但刘小荣却清楚,即便是特调局最顶尖的一波高手,他们也没有这样的反应。
在电光石火间避开要害、电光石火间做出保命措施,这一切,需要在不足0.1秒的时间内完成——特调局除了他们几个,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意识?
陆远还要再讲,刘小荣却再度打断:“好了,接下来的就没必要讲了。现在再问你一个问题——根据调查,你在新兵基地毕业以后,只参加过两次演习,也就是说,你是零实战经验。”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陆远:“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生死关头会这么的冷静?来自龙刃的两名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他们和你相比,就跟新兵一样!”
终于问到这里了!
早有准备的陆远略作思考后,甩出了一个绝对是敷衍的答案:“本能吧。”
刘小荣看着陆远。
他不信!
但其他的可能已经验证过了,全都被否定:
DNA检测结果表明陆远确实是本人,非觉醒者伪装。
陆远本身也不是觉醒者,他现在也不会成为觉醒者。
陆远在参军以前所有的行踪都是可查的,不具备接受“特殊”训练的可能——如果非要说接受过特殊训练,那也只能是三岁到十岁期间,被老陆家的那帮老爷子操练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一点:
“你知道吗,是我们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陆远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刘小荣不吱声,但表情很明显:不信!
“异化体的爪子上有毒,那是一种很古怪的毒类,不属于目前发现的毒药种类,中毒后不会有任何异常反应,但会极快的扩散,完整进化的成熟体的毒素,在五分钟内会扩散全身,扩散期间无任何异常,可一旦扩散完成,血液就会瞬间凝固。”
“当然,你碰到的那头是非成熟体,准确的说,是没有完成完整进化的幼体,它的毒素毒性偏弱,扩散期也更长——不过,如果我们的人晚到三分钟,你大概也没机会在这被我坑了。”
还活的好好的陆远没有心有余悸,他反倒格外在意刘小荣的最后一句话:
你大概也没机会在这被我坑了!
“什么意思?”
刘小荣面露笑意,指着记录仪:“它……没内存卡!”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然后呢?”
“对于你的调查,其实早有结论,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不负责调查。”
“还有吗?”
“有啊!给你打石膏,是因为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没了?”
“还有——我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
陆远越发平静:“那让你失望了,我不生气。”
“真的?”
“真……假的!”陆远突然扑起来,但才一动弹就被刘小荣一手摁在了病床上不得动弹。
“哈哈,我就喜欢你咬牙切齿却奈我不得的样子!”刘小荣哈哈大笑起来:“知道我为什么坑你吗?”
刘小荣自问自答:
“十三年前,我被你老子变着花样收拾!我当时就暗暗发誓,迟早要在他儿子身上连本大利都收回来!终于逮到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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