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警司您吗？”
王韦汉有些纳闷，也不想跟高辉闲扯：“我先去救他们。”
“是吴在军！”
高辉站在他背后喊道：“小悦画的那些画里面，早就有过暗示。你当年救助过他们，他们始终记得。”
“跟我来。”
高辉拉着艾琳，进了废旧工厂，丝毫不在意此处的荒芜和阴森。
“你！”
艾琳有点儿瘆的慌。
“你怕了？”
高辉故意激她。
“哼！”
艾琳不吭声了，默默走着。
“你，你们不该走这里。”
楼上传来吴在军的阻拦声：“你，你们该拉着荆棘上来。”
“行了！”
高辉打断吴在军：“你是考验王韦汉对老婆孩子的情意吧？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早就关系融洽了。”
“别人的家室，你还是少参与为妙。”
“就像你非要杀人，再要王韦汉抓住，要他立功升职一样，也要他能认可才行。”
……
“啊！”
“你都猜到了！”
王韦汉和吴在军同时出声。
前者赶紧问高辉：“您说的‘帮我的人’是吴在军？”
“是啊！”
高辉撇撇嘴：“否则吴在军不主动暴露，你能想到去查他？”
“也是！”
王韦汉老脸一红。
他当警察当了十几年，经过高辉提醒，再回忆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顿时明悟。
“色/天使！”
楼上的吴在军又说话了，语气里透着郁闷：“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别拦着我。”
“呵，你是大魔头吧？”
高辉一本正经道：“小悦要你改邪归正，愿意和你一起在火焰中净化，是吧？”
火焰中净化？
王韦汉听懂了，那不是自焚吗？
唉！
两个可怜的家伙，当年遭受欺凌，无人帮忙。
现在又要双双赴死，未免太凄凉了。
而高辉还在呵斥：“大魔头理当受到惩罚，我这个天使总能裁决吧。小悦没有参与，她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你是为她化魔，狼都杀完了，也该恢复回去了。”
……
王韦汉和艾琳听得云里雾绕，只是隐隐觉得高辉是在劝阻，但是能否有效，就难以判断了。
后者感觉奇怪的同时，也明白一件事。
赵兰的死和高辉无关，她是咎由自取，谁让她当年欺凌小悦和吴在军。
王韦汉去找赵兰，艾琳也知道的。
赵兰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高辉。
原来自己冤枉了他！
就算认可了高辉，艾琳和王韦汉还是有同样的心思，高辉不可能劝服吴在军。
可结果出乎两人预料，上面的吴在军沉思半响道：“你是色/天使，的确有权利责罚我这个大魔头。”
“一切都交给你吧。”
他不再说话。
月光映照着工厂大楼的台阶，高辉怡然不惧，带着另外两人缓缓走上来。
“阿惠，小轩！”
王韦汉一眼就看到妻子和儿子，立即跑过去救他们两个。
“你也去帮忙吧。”
高辉指了指绑着老鬼、西门等人的地方，示意艾琳过去。
“你！”
艾琳看了看直勾勾盯住高辉的吴在军，又瞅瞅旁边披头散发的小悦，有点儿担心。
“不怕！”
高辉有感而发：“有时候大魔头比人渣强多了。”
“嗯！”
艾琳走开了。
“你见过王庭轩的。”
高辉指了指另一边正从绳上下来的王韦汉一家：“他和小悦是一样的人，他们会替你照料她。”
“你是大魔头，那就必须接受色/天使的惩罚。”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很无奈，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但是没办法，想要改变吴在军和小悦悲惨死去的命运，高辉只能用这种中二的办法。
“你是色……天使，我，我听你的。”
吴在军点点头：“小悦就交给你们了。”
‘色’字拖得也太长了吧，高辉差点儿就想瞪吴在军。
噗嗤！
旁边艾琳笑出了声，而其他遭解救的老鬼等人，也忍俊不住，转过头去，身体颤抖。
“你们啊！”
高辉恶狠狠道：“就该再绑你们几个小时。”
说服了吴在军，事先也跟王韦汉有过沟通，小悦就和王庭轩手拉手，一起去了他们家。
“我还能再见到小悦吗？”
坐在迈巴赫上，吴在军可怜巴巴看着高辉。
“当然可以。”
高辉做出承诺：“只要你不再做大魔头，她至少每周可以去看你一次。”
吴在军的确穷凶极恶，但他精神有问题，就算判刑也会关在特殊地方。
特殊人物特殊对待，以高辉目前的能量，安排小悦每周和他见一面，还是没问题的。
只有能做到的事情，他才会答应。
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吴在军，是容不得别人欺骗的。
一直到警署，甚至在关押室，吴在军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没了小悦图画的影响，他甚至有可能慢慢恢复成正常人。
观察他半个小时，高辉催促艾琳：“我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艾琳一直沉默不语。
折腾了一晚上，高辉送她到门口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我走了。”
高辉看着她进屋，迟疑一下，提出告辞。
“等等！”
艾琳拦住了他：“喝杯酒暖和暖和吧。”
她脸色微红，不敢直视高辉，赶紧进了客厅，去拿酒柜里另一瓶红酒。
高辉心中一动，悄悄关上门。
咔嚓！
听到门的轻轻响动，艾琳的耳根红了。
她想起了那个下午，却没有停下来，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高辉，一杯自己在手里晃动。
“恭喜高警司，又破获一件案子。”
艾琳没话找话。
呵！
高辉一饮而尽，上前揽住艾琳。
“我还没喝完呢。”
艾琳惊叫一声：“酒都要洒了。”
“洒了更好。”
高辉轻笑一声，态度坚定：“春宵一刻，咱们不能辜负。”
“好吧！”
艾琳突然洒了红酒，身上到处都是：“我欠你的，也该还你了。”
“欠我的？”
“是啊！纪少群做错了那么多事，还不断诋毁你，我现在是他赎罪。”
“赎罪可以，别提他了。”
……
到底是夜总会呆过的人，艾琳很有一套。
赎罪主题令人别开眼界，高辉不断鼓励她饶恕自己。
一夜鱼龙舞。
快要去上班的时候，艾琳非要再跟高辉打一轮扑克：“我已经决定了，要去油麻地的辉煌夜总会当总经理，你这个油麻地警署的实际掌控人，可不要去查我啊！”
她这是彻底抛开以往，打算融入高家女人的事业了。
高辉很欣慰。
“你身上的罪孽还很深，需要我多给你净化净化。”
他一本正经道：“这周我都会过来，很可能还要邀请其他人来协助。”
“德性！”
艾琳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情场得意，事业长遭遇重击，这件事也发生在高辉身上。
他神清气爽来到警署，办公室外遇到了王韦汉，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纸，心中就是一沉。
王韦汉要离职了，高层会派谁来接替？
高辉可不想有个桀骜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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