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时到家时，夏去、何亮和胡明明他们早就等候多时。
“程哥，学校论坛上的到底怎么回事啊？”夏去焦急地询问。
“是啊，怎么突然冒出这种事？”何亮也问。
“不，到底那个傻逼造谣我女神？”胡明明更是气愤。
程不时低着头，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心里更加堵得慌。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对了程哥，舟舟呢？你俩不是一块去玩了吗？”
夏去抛出了关键问题，何亮和胡明明的视线一下子全落到了程不时身上。
“她…”程不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小夏子，你是不是啥，舟舟这个时候心情肯定不好，程哥一定送她回家了。”何亮拍了下夏去的脑袋，又向程不时求证：“对吧，程哥？”
“嗯。”程不时不愿多回答。
“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程不时说。
“行。”
夏去三人纷纷告别。
房间内陷入沉寂，程不时躺在床上一整晚都心绪不宁。
第二天假期结束，所有人赶往学校。
盛轻舟踏入校门的那一刻，便有几十道视线齐刷刷地扫过来，甚至有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盛轻舟往后退了退，却撞上一个强有力的胸膛。
一回头便撞入程不时的视线，盛轻舟迅速低下头。
程不时一言不发，搂着盛轻舟不顾众人的讨论大步向前走。
程不时将人带到了一处角落。
“为什么一声不吭离开？”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为什么宁愿和沈听风在一起？”
“盛轻舟，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那些流言蜚语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喜欢？”
一连串的质问程不时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但已经克制了很多。
“程不时，我手上真的有过一条人命。”盛轻舟冷声说。
“什么？”程不时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尽管程不时隐藏的很好，但盛轻舟还是观察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和恐惧。
那便无需多言
盛轻舟推开程不时头没回得离开。
她没回班，而是去了赵先国的办公室。
事情闹得这么大，学校不可能没所察觉。
“你要退学？”
赵先国诧异盛轻舟的决定，他轻咳了声，说：“学校不会开除你，那些论坛上的事情没有得到公安机关的证实，学校不会认的。更何况这关乎你的前程，学校不会当儿戏。”
“可也没办法证明它不是假的不是吗？”盛轻舟反问，“您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导主任，应该也明白学校的那些言论足以杀死一个人不是吗？”
“是，舆论现在对你很不利。”赵先国皱眉：“可学校也不会放任那些人拿着无须有的事情伤害你。你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退学了你以后怎么办？”
“可有时候暂时性的逃避也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盛轻舟轻声说。
赵先国到底还是没同意盛轻舟的申请，只是批了几天假让她先回去休息几天。
但有人偏不想盛轻舟好过。
“舟舟，你快回你们班看看吧！”白祠突然拦住盛轻舟。
盛轻舟不想理她，但白祠倏地抓住她的胳膊，力气竟大的惊人，拽着往一班走。
杜美丽一见到盛轻舟，眼底的兴奋便抑制不住。
“盛轻舟你可算来了！”
盛轻舟冷眼看向杜美丽，“论坛上你是发布的？”
“没错”杜美丽大方承认：“我要让东城一中的人知道你的为人！”
说着杜美丽转身面向一班群众，指着盛轻舟大声说：“就是这个人，虚伪，自私，恶毒！竟然谋害她的亲弟弟！”
“就为了得到父母专一的爱，她亲手杀了她的弟弟！”
“盛轻舟，你看着你的双手，你敢承认吗？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是你至亲的鲜血！”
“为什么你的父母明明在榕城却还要把你转到东城上学，为什么你的父亲从未看过你？因为他知道他的女儿是恶魔！是杀人凶手！”
杜美丽的话一下子勾起了盛轻舟那些一直逃避的恐怖回忆，脑袋像是炸裂一般疼痛不已，心脏更是如刀绞。
盛轻舟双手抱着脑袋，喃喃道：“我杀了我亲弟弟……”
此话一出，一班的人瞬间惊恐万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盛轻舟，每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瞧着这情景，白祠心里激动不已。
哈哈哈哈，盛轻舟彻底完了。
程不时回来时刚好撞见盛轻舟双手抱着脑袋，满眼通红，嘴里不停地嘟囔。
“舟舟。”程不时轻声喊。
盛轻舟恍如受了刺激猛地一颤，接着不顾一切地向外跑。
程不时没犹豫立马跟上。
沈听风的车子一直停在外面，他本想一块进去，但盛轻舟态度坚决，只是让他在外面等。
盛轻舟跑的很快，几乎直奔沈听风的车子。
“舟舟，你…”沈听风直觉盛轻舟的情绪不对。
“听风哥，快走！”盛轻舟说。
沈听风没半分犹豫发动车子。
这一次，程不时是眼睁睁地看着盛轻舟奔向沈听风。
她还是选择了沈听风。
一整天程不时魂不守舍，听不进任何东西。
夏去他们几个人谁没敢打扰他，他们的心情也不好受。
尤其是胡明明，他一直拿盛轻舟当女神，是真的喜欢她，可受到的打击也更大。
谁能想到盛轻舟会亲口承认呢。
“程哥，放学了。”
夏去上前，看着程不时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不已。
程不时愣了下，点点头，木讷地拿出背包往外走。
夏去赶紧跟过去。
走到校门口时，程不时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盛轻舟！
程不时几乎秒接，“舟舟！”
电话那端的声音似乎有些微弱，但程不时依然听清了。
“程不时，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我不同意。”程不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盛轻舟的话冷酷又绝情。
“为什么？”程不时几乎哽咽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对不起。”盛轻舟语气缓慢，但每一句话仿佛都插在程不时的最脆弱柔软处。
“对不起，之前利用了你。我以为听风哥有了女朋友，才赌气和你在一起。抱歉。”
“所以我是个笑话是吗？”程不时希望听到不是。
但盛轻舟只是回：“对不起。”
“我们不是才看了初雪，一起跨了年吗？舟舟，我不同意。你在哪里，我要当面谈。”
盛轻舟叹了口气，说：“程不时，你就当从没认识过我吧。”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只剩下绝情的电音。
左胸处传来钻心的疼，程不时忽然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向前栽去。
“程哥！”
——
“你真的决定了吗？”沈听风问。
盛轻舟点点头，“听风哥，走吧。”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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