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达里奥的高兴，乔蒂安闻言脸色却是冷了下来。
能在胎儿期间就影响母体的孩子羽翼天赋能力确实强大，但那对母体来说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便是没有危险，白白一直这么肚子痛到生产就好受了？
“父亲，你是不是忘了博莱顿前二代的族长夫人？”乔蒂安冷冷道。
闻言达里奥和罗玛的面色都白了。
林皎不由疑惑地看向了乔蒂安。
罗玛连忙给了儿子一个眼色，示意他别说，然而乔蒂安却回答道：“博莱顿前二代的族长夫人在怀小女儿的时候总是神思不属，产生莫名的幻觉，在一次公众活动中，她突然产生幻觉，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一刀捅死了，她疯了一样冲过去……然而实际上，她却是从两万米高的空中悬浮广场上跳了下去。”
“那一次，若不是下面的人反应快，及时飞到高空将她抱起来，她身为超凡者虽不至于因为那点高度就丧命，但腹中的孩子可不好说了。”
乔蒂安不认为这事有什么好隐瞒的，白白不是菟丝花，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反而更利于她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应付接下来的状况。
林皎愣了愣，“你说的那位夫人，她小女儿的羽翼天赋能力是幻觉？”
“准确说是幻术。”乔蒂安道：“她能构成各种乱真的幻想，但是胎儿期间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能力，无差别释放技能的结果就是母体受罪。”
顿了顿，他补充道：“毕竟胎儿存在于母体之中，几乎相当于母体自身，也是因此，母体无法免疫胎儿的羽翼天赋能力。而为了不伤害到胎儿，母体也不能使用任何精神力或者是魂力相关的防御手段。”
林皎微微皱眉，“所以……我现在肚子痛，其实是因为孩子的羽翼天赋能力在发挥作用？”
乔蒂安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如此了。你如今还没显怀就肚子痛，以后只会更严重。随着胎儿的成长，羽翼的天赋能力也是越来越强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道：“要不……咱把孩子打掉，等下次生个安分点不让你遭罪的孩子？”
林皎还没反应过来，罗玛和达里奥的脸色却变了。
“你个臭小子说的什么浑话？”达里奥面色铁青道：“我们是这么教你的吗？”
罗玛一把抓住林皎的手，“白白，别听乔蒂安胡说。这孩子固然会让你吃些苦头，但是……当父母的又有哪一个是希望自己孩子平庸的？要是吃点苦头能换来一个天赋卓越的孩子，肯定多得是抢着吃苦头的人。”
乔蒂安却根本不这么想，“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不用你们疼，能白白得一个天才孙子，像你们这样的势利眼当然乐意了。”
他说话不客气，达里奥和罗玛的脸色也不好看。
眼看着现场的火药味升起来，林皎心中一个咯噔，面上却是浮现了痛苦之色。
“白白你怎么了？”乔蒂安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道：“我就说这个孩子不能要。”
达里奥瞪大眼睛正要说话，被罗玛拉住了，林皎连忙拉住乔蒂安的手道：“我困了。”
乔蒂安抿了抿唇，“那你赶紧睡，我守着你。”他哪里看不住妻子是在转移话题。
“那我们也回去睡了。”罗玛拉着达里奥告辞道。
林皎本来就是那么一说，但闭上眼睛没一会，还真渐渐困了起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缓，乔蒂安微微松了口气。
能睡着最好，要是睡都睡不好，那就更不好过了。
林皎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疼，她皱着眉头坐起身，这时，一旁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了她。
“乔蒂安？”林皎有些惊讶。
往常乔蒂安都起得比她早，但是这会看他身上还没换的睡衣，就知道他今天也没起。
“还疼？”乔蒂安蹙眉问道。
林皎点了点头，“跟昨天一样。”这是不用瞒，也瞒不了。
乔蒂安看向她，“我昨天的话，你是怎么看的？”
林皎翻了个白眼道：“不怎么样。”
乔蒂安没想到她会这样想，不由急道：“你别听我父母的，身体是你的，疼的也是你，想不想生是你的自由，别人没有权利指摘。”
“你也说了，是我的自由。”林皎瞪了他一眼。
乔蒂安一愣，他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
“会很疼很疼的，现在你或许还能忍受，等到了孕后期……”乔蒂安眼中不禁浮现了心疼。
“我知道。”林皎却是面色淡淡，“但是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真的？”乔蒂安眼睛一亮。
要是可以，他自然也不希望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但是他更舍不得白白受苦。
“我变回原形的话，疼痛应该能减小很多。”林皎道。
“什么意思？”乔蒂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林皎叹了口气道：“孩子现在应该很小很小，不出意料的话，以后也不会很大，奇奇米米明明是巨人族，但我刚把他们生下来的时候，他们跟初生的小北极熊一样，体重只有一斤多。所以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孩子将来的体重也是这么多。”
奇奇米米应该是白白和前夫生的儿子，不过……乔蒂安不太明白，这跟孩子的体重有什么关系？
林皎道：“我能感觉到，我现在疼痛的部位大概这么多。”
她比了个蚕豆的大小，然后道：“变回原形后，这么点大小大概就跟被针扎一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哪怕将来孩子长大了，最多也不过是足球大小的疼痛部位。以我的原形，这么点地方的疼痛，还是能够熬过去的。”
最重要的是……
“我们北极熊真正的妊娠期只有两个月，熬过两个月，我们就能获得一个天才崽崽了！”
乔蒂安一愣，“你不是骗我？”
“我干嘛在这种事上骗你？”林皎翻了个白眼。
乔蒂安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妥协道：“你要生那就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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