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瑞珠虽然平时傻乎乎的,可骗起她家姑娘来还是有点儿手段的,不可小瞧了,以后或许有大用!
事情总要解决,柳湘莲认真想了想——三姐儿是个小辣椒,性子野的很,倘若今晚不去陪她,定会发几日小脾气,不肯给笑脸儿;香菱温顺听话,无有不应,可也不能总让老实人吃亏;平儿么,上次的事已然对不住她,这次总得表现点儿诚意。
果然很麻烦!
三思过后,竟难得良策,无奈之下,柳湘莲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洒然笑道:“这有何难?咱家向来有秩序,讲道理!那就按入门先后,香菱第一晚,三姐儿第二晚,平儿第三晚。之后三天都陪着可卿。如此安排,夫人和诸位姑娘意下如何?”
众女听了,神色各个不同。
秦可卿尖翘高挺的琼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目光不屑,心道,稀罕你陪么!
香菱听得自己竟拔得头筹,欢喜不已,又觉不好意思,俏脸上全是烂漫桃花,羞不可遏的垂首不语,一抹霞色直染红了耳根。
虽有心想推辞婉拒,可这毕竟是女儿家终身大事,一生福运所系,意义非凡,她也曾盼望希冀许久,纠结过后,终是没有开口相让。
尤三姐听罢,脸色一寒,撅起粉艳小嘴儿。心说,这算什么婚礼!连个新郎都没有,不是哄人么!最终她还是勉为其难点点头,算是接受。
香菱待她姐妹不薄,她也喜欢香菱,何况的确是香菱最先来的,和二郎感情亦最深厚。倘若让平儿插队在她前面,肯定要当场炸毛。
平儿听了,面上含笑,温婉如故,甚至大大的松了口气,并不觉得遭了轻视。
自幼至今,她作为婢子在王家、贾家见惯了尊卑贵贱,等级森严,所以很清楚今日“婚礼”意味着什么——以后自己不再是任打任卖任糟践的贱婢,而是柳家良妾!
她知自己和柳二爷感情最浅淡,二爷能待自己和香菱、尤三姐一样,至少表面上一样,这就足够让她心安意满了。
三位妹妹全都同意,秦可卿作为大妇,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对着柳湘莲,娇容婉媚,呵呵一笑:“夫君的安排很好,很妥帖。只是晚上风大,记得多穿件衣服,别受了风,着了凉。我先休息了。”
“风大?多穿衣服?什么意思?”
柳湘莲听了莫名其妙,未及想得明白,秦可卿已然袅袅娜娜,径自往正房去了。
剩下众女亦各怀心思,席间冷落萧疏起来。
柳湘莲无力回天,干脆让她们各自回房,早些休息。香菱拔得头筹,自己便陪她回屋。
经过细心布置,屋内温馨喜庆,入目所见,处处皆红——红销床帏、红烛、红花、红喜字……
最为精彩可爱者,乃是香菱秀眉间一点胭脂红,格外娇俏可人。
洗漱过后,香菱体贴又熟练的为他宽衣解带。不多久,二人并肩依偎,躺在床上。
这般亲密场景已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他二人早就安之若素。柳湘莲也并不急色,只想和香菱说话聊天。
做官之后他留在家中的时间愈发少了,二人很少能这样安然恬静的相处。
“二郎,你今儿不对劲儿!”
香菱躺在怀中,扬起娇俏面容,肯定又好奇的说道。
“我怎么不对劲儿?”
“以前你总是不老实,总想欺负我!今儿怎么反倒老实了?岂不古怪?”
香菱蹙眉分析。
柳湘莲伸手去挠她咯吱窝,取笑道:“你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不用推我身上,老夫老妻了。”
香菱痒的笑出声来,极力躲闪,又因羞涩俏脸发烫,娇嗔道:“谁想了!我才不想!”
待听他说“老夫老妻”,香菱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似祈求又似撒娇的说道:“不准你说老!”
“不说!”柳湘莲不想破坏这温情场面,马上应下,又笑问道:“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躺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香菱羞的掩面,随后笑着拍他:“你还好意思说!深更半夜偷偷溜到我房间,竟说是怕打雷,要我哄你睡!好不知羞!”
“那时你怕不怕?”柳二郎凑近了问。
“不怕!你又不是薛大爷!”香菱理所当然说道。
薛蟠大概就是她心里“恶人”、“魔鬼”的代称。
想起那一世香菱的凄惨遭遇,柳湘莲心中泛起无限爱惜,甚至不忍触碰,生怕弄疼弄伤了她,只是静静抱着就好。
“二郎,我能求你一件事儿么?”香菱忽然郑重的说道。
“你说。”
“绯桃姐姐年纪大了,可我妈在京中也认不得人,不好帮她找婆家。你有那么多手下,可以帮忙吗?”香菱神色认真问道。
她还记得日间的事儿,非常感谢绯桃对母亲多年照料,只是一直不知怎么报答。
听到绯桃的名字,柳湘莲回忆起一副面容——二十五六岁,中上姿色,看着老实巴交。
这大概就是贾雨村选杏娇不选她的原因吧。柳湘莲暗叹,男人总是以色取人,自己又何尝例外。
绯桃的条件放在后世很正常,可这时真不好办,正常人家的孩子都五六岁了,谁会取个老姑娘做正室?何况还是婢女!
见他迟疑不语,知他为难,香菱体贴心意,忙说道:“也没有多高要求,只要为人良善老实便好。”
“这是你妈说的吧?”柳湘莲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