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清嗣来到餐厅的时候,晚餐已经备好。
别墅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几秒钟之前一位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抹着光滑油头的男人消失在门口。
至于他的来意,此刻正躺在餐厅的长洁白的餐布上。
那是一封书信,信纸上写着简短的一行文字,神代清嗣凑近瞟了一眼,哑然失笑。
“如果警方收到这封信,就意味着我遭遇不测。我掌握着足以威胁许多人的秘密,秘密就是我手中的权柄,七天之后这些秘密,将通过网络散步到整个国家。”
死者的嘲讽吗?神代清嗣心想。
这位死者对于隐秘的窥私欲还真是强烈,即便因此身亡,仍然留下了运用这些秘密倒戈一击的手段。
不过,这跟他显然没有太大的关系。
水晶吊灯晶莹的光洒在洁白的桌布上,餐厅里的气氛却诡异的像是一座冰冷的地窖。
餐桌尽头的主位空着,那原本是属于死者的位置。
宾客们沉默地坐在长条形的餐桌两侧,面前的骨瓷餐碟中陈放着的精美食物,显得兴致缺缺,各怀鬼胎。
拉迪修眯着眼睛,左右审视着在座的所有人,像是一尊活阎王。
工藤有希子已经忘了推理这回事了,正坐在莎朗身边低声和她聊着什么,看起来两人已经相识多年。
而神代清嗣,则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那道搭配茴香和蒜片的烤牛肉,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间或抿一口杯中微酸的酒液。
“神代先生,是时候揭开案件的真相了吧。”
听闻此言,在座的所有人瞳孔剧震。
“什么?案件已经解开了吗?”
客人们抬头看着神代清嗣。
“是的,凶手就是卡尔.西蒙斯先生、埃德蒙.利克里先生、安妮.雷德温女士以及莎朗.温亚德女士你们四个人中的一个。”
神代清嗣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小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卡尔.西蒙斯恼羞成怒,重重的拍打着餐桌桌面,嘴角漂亮的小胡子吹到了一起。
埃德蒙.利克里则不置可否,微笑着看着神代清嗣。
“什么?我和莎朗居然也被列入嫌疑人之列。”安妮.雷德温媚眼如丝。
“那您还不赶紧推理,消除我们的嫌疑。”
“是的,案件的秘密已经解开了。”
“在推理前首先请我们的男爵夫人向大家阐述整个案件的大概经过,感谢她精妙的推理破解了凶手的犯罪过程。”
神代清嗣将话题巧妙地推到工藤有希子身上,他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有一些沮丧,想让她有些参与感。
果然,工藤有希子的眼神中有了神采。
她娓娓道来,详细地将整个案件的过程向在座的各位又叙述了一遍。
“密室虽然破解了,但凶手制造这起密室的动机却仍然扑朔迷离。”
在工藤有希子结束了案情叙述之后,神代清嗣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夫人很适合华生的角色。
“通常来讲,制造密室的动机有很多。也许,是想将他杀伪造成自杀;也许,是想要警方怀疑有可能出入密室的其他人;也许,是用极难破解的密室去妨碍警方的搜证;也许,是为了延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再也许,是为了让人误以为密室是案发现场,实则案发现场另有他处...”
神代清嗣一连说了数个也许,将密室案件通常涉及的动机一一叙述出来。
“但在本案中,凶杀案件已经毋庸置疑。而可以出入房间的钥匙也只有一把,这把钥匙就沉睡在死者的胃部,密室的手法更是谈不上精密,不可能做到对警方的侦查工作造成困扰。”
他微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甚至可以说,案件的手法非常的拙劣,而至于延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和另有案发现场,这两点也可以排除,甚至本案是由凶手首先报的案。”
“哼。”
卡尔.西蒙斯冷哼一声。
“你不要卖关子了,知道凶手就感觉说出他的名字就好了,我已经因为这个倒霉的事件耽搁太多时间了。”
“是啊,那么凶手制造密室的动机是什么呢?”工藤有希子也好奇的问道。
“让我们从密室的诡计中跳出来,如果凶手制造这起密室的动机并不是密室本身,而是组成密室要素中的其中一个环节。或者说,因为这个突发状况的发生,凶手不得已制造了这起密室,从而使得这个本来不自然的环节变得自然呢。”
“那么是哪个环节呢?”
“本案的凶手原本事先准备好的计划极其简单,并且和密室没有任何关系,他原本只是准备了某种特殊信物,即前段时间发生在纽约的连环凶杀案凶手会留在案发现场的卡片和硬币,想要杀死死者之后在现场留下这两样东西,从而将案件嫁祸给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神代清嗣嘴角咧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既然凶手有意要嫁祸于他,他当然不介意将他的巧饰给剥得干干净净。
“但当他在实行犯罪时,却出现了突发状况,这使得他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划。”
“依照男爵夫人的推理,凶手在逼迫死者打开了保险柜后,又迫使他吞下了房间的钥匙,从而构成了这桩密室手法中的关键一环,即犯人不可能在死者死后,再将唯一的钥匙送进他的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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