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表情有些错愕，良久，才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胡扯！”
“这是老大曾经嘱托给我的事情，很不巧，这一次的考验你没有通过——家族不能交给一个随意挑起战争的家伙手里，或者说，你不应该在家族里继续待下去了。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妈妈的孩子，你应该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愤怒！”
卡牌人振振有词，两个大汉手臂适时地将面前的女孩弹了回去，女孩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瘫坐在地上，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促使她不想认输——
“家族的事情怎么可能交给你一个外人来处理！我特么是来这里搞定医疗器械的，卡牌人，你欠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应该操心。”
卡牌人服下身，手里握着一把年代感十足的左轮。
“名枪？！”女孩像一只炸毛的野猫，“你耍我！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因为你确实被老大猜中了，冲动，愤怒，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再说了，家族已经没有人服你了，至少从一开始服你的人就不多，现在，你可以理解为你不能再为家族出力了。”
“不可能！老A他们呢？我不信这是真的。”
卡牌人扬了扬下巴，“营地的信标已经变了，你要的药物我已经送给了营地……不信你可以看看信标位置，极乐世界的荒废之土那么大，你找不到部落在哪里的。多学学如何当一个明治的首领，拿出你的能力，让我放心把故友的家族交给你。”
滴答。
全息电话录制后的视频在包间内的茶几上播放了出来。
一个皮肤粗糙，头发上似乎还粘着黄土，整个人非常憔悴……
“老A？”
“嗨，呃，小辣椒。”
女孩知道这不是电话，自己的呼喊也不能被对方所听到，对方只是在自顾自地留言。
“我们，还是决定搬走。很抱歉没有通知你，小辣椒。你是一个很有勇气的家伙，我说真的……但你也看见了。”男人把身后的场景露了出来，废弃的活动板房周围，全部是接受治疗的家族成员，整个场面虽然安静，但夹杂着时不时的呻吟声，让战后悲凉的气氛瞬间扑面而来。
“呃，怎么说呢？我嘴笨，家族一半的人交代在那了。素的家人，没等到抚恤，他老婆就……唉，我知道，你想干出一番成绩，给大伙儿提提气，但我们家族组建起来的初衷绝不是这样的。我们要安全，幸福…这就是哪怕被风吹日晒也要生活在这种鬼地方的原因。”
“祝好，小辣椒。我相信，你可以轻松找到家族的营地，我们还是会欢迎你，只是…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大家想安稳一些。回见！”
视频戛然而止，留下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女孩。
“不不不不…老A，这家伙肯定被你威胁了！”
“我要什么？你觉得我是喜欢你们这群改装暴走族的机车，越野车？还是那些从公司运输路线抢来的货物？都不是，这只是一个对老友的承诺罢了。”
女孩一脸愤懑，手里的枪真想砸在这个该死家伙的额头上。
“所以，你不能把家族耗费完了，我们得让你自己成长。”
女孩觉得这纯属狗屁话，什么成长？反正那家伙指定自己当这个首领，那特么就不能轻易换人！我还能做得更好一些。
“狗东西！你在夺权！”女孩像条饿狼一般扑向面前的卡牌人，而卡牌人只是轻轻一抬手，女孩就被这结实的一巴掌弹飞了出去，就在她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她身后的大汉一击钝器击打，女孩的头颅很快耷拉了下去。
“怎么处理，头儿？”
大汉瓮声瓮气地问道。
“丢远点，这小怪胎的窝点多得很！让她冷静思考几天。”
女孩被两个大汉带走后，卡牌人坐回了沙发。
他影藏在面部扑克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照片，一个笑容阳光的年轻人将手搭在身旁瘦弱家伙的肩膀上，如同他们身后阳光一般灿烂。
“老伙计，真特么……怎么混的？自己认的女儿可太混蛋了，兄弟我只能尽力教教他了。”
“话说，你都玩了一辈子公司了，怎么最后给公司弄得渣都不剩了呢？切，真逊啊。”
卡牌人默默地往面前的小杯子里倒着高度的龙舌兰，举着的杯子久久没有放到嘴边。
随着一阵叹息，浓烈酒香泼洒在地面上，“敬你，老伙计。”
电话接进来后，这个满身没落的神秘中间人重新翘起了二郎腿，如果不是还在滴落着酒液的杯子，让人很难想象这个神叨叨的家伙能有缅怀这一种情绪。
电话那头的人物脾气算不上好，他也是在勉强应付。
“流浪者这样的行动不是有目的性的，应该是针对物资进行的大范围哄抢——而且，要给这样的一场暴乱找个带头者出来，是很难的一件事，先生。”
“恕我直言，先生，公司参与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我确实爱莫能助了，再会！”
挂断电话的卡牌人细细地思索着，他突然想到了曾经两个人出现过这个酒吧里。
一个像是警局或者联邦那帮家伙的帅气家伙，还有一个眼神就像是杀人犯的佣兵……青山工业园区到底有几个势力参与了，卡牌人不清楚，但这两个家伙是从自己这儿要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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