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当即把通过造纸业为苍州赚现银的想法,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把任老爷听的一愣一愣的。
在任老爷终于是搞清楚前后始末之后,任舟才继续道:“您把这件事儿跟叶叔叔好好商量一下,如果有门儿,咱就趁早动手。”
“另外,前两年,小蚺不是把一个秀才给揍了么?任叔有印象不?”
“少主说的可是那个叫郭纬的秀才?”任老爷记性特别好,追随叶凛干谍战工作,记性不好还真胜任不了。
“应该是吧,就是忽悠我们去怡红院的那个酸秀才。”任舟笑道,“麻烦任叔帮我把他带过来。”
“活的,死的?”
“全须全尾的吧!”任舟吩咐道,“他如果是聪明人,我就送他一场富贵,如果不聪明,咱家荷花池最近刚好也缺肥料……就这些事儿,您去忙吧!”
任老爷又一揖及地,告退出院……
郭纬这些年来,除了被无缘无故套过几次麻袋,又被小王子张蚺揍过一次之外,还算顺风顺水。
当了几家富贵人家共捐的私塾先生,不仅娶了妻,还刚抱上了大胖儿子。
这一晚,他照常苦读之后熄了灯,爬上床躺下,刚闭眼就猛地觉得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脖子上,黑布袋子兜头而来……
被人扛着,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他被扔在了地上。
头套被扯掉,他被亮如白昼的火光刺的有点眼晕,但也迅速看清了环境。
这是个极大的厅,靠墙两侧布满了灯架,油灯的火焰很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陈设……
废话,普通人家也不可能半夜把他绑架了啊!
“都下去吧!”
郭纬顺着那中气不足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富家子弟坐在厅正中唯一的座位上,脸如刀削,面色惨白,紫唇微挑,似笑非笑,眉如长剑,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闪着寒光,刺得他面颊生疼。
“郭先生,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郭纬敢发誓,他从来没见过此人!从未!
他哆哆嗦嗦道:“这位……这位……大王!小生、小生……”
任舟不禁发笑,还大王?把自己当土匪了么?
“四年前,在下还恭祝过先生早日名满天下来着?先生如此贵人多忘事的么?”
郭纬脑海中电光一闪,整个人瞬间僵住,冷汗直下!
他怎么可能忘了四年前的事情!?
虽然没有亲历现场,但一听街坊议论他就知道,怡红院那天的主角,就是他碰到的三个小娃娃!
作为“指路人”,他守口如瓶,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从那往后,更是连青楼的门都不敢过,生怕被逮住问斩。
如果说事发的前两年,他还心存侥幸,那么在被张蚺狠狠揍过,差点断腿之后,他便百分百肯定,那日的三个娃娃,便是苍州王的俩儿子和军神的闺女!
张蚺他已经见过,那这位还用说?肯定是苍州王的义子,但他不应该已经死了么?棺材都进祖坟了啊……
想到这里,郭纬猛地一软,被吓得趴在地上——已死之人未死,这等王室的隐秘,怎么就被他知道了呢!?这可不是一个人掉脑袋的事情,可能株连三族啊!
“看来,郭先生是想起来了。”
任舟笑呵呵的看着瘫软如泥的郭纬,自顾自的说着家常话:“算起来,咱也算是旧识了,只是在下近年来一直在养伤,未倒出空来拜访先生,着实失礼了。”
郭纬脑子一直在不停的转,他完全不知道这位苍州王义子到底想说啥,想做啥。
见郭纬一直不说话,任舟无奈的摇摇头,这郭纬胆子似乎小了点,可能不太中用,不然直接做肥料得了!
“听说,先生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开销当不小吧?日子可还过得去?”
郭纬瞳孔剧烈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可以死,但刚一岁大的儿子,可是他郭家唯一的香火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郭纬一下子跪了起来,死命的磕头,口中大呼:“请小王……请大人饶我儿一命!郭纬死不足惜!”
任舟眨眨眼,看着磕头如捣蒜的郭纬在地上磕出斑斑血迹,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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