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倩去找孔子瑞，和孔子瑞说明了张善升之前的计划和他的执念。
“机哥现在已经把算法都准备好了。我昨天已经进行了一次实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气质种子，正在发育。但是我发现电脑的内存不够，我们需要更大的驱动和更大的电压……”
“哥，你慢点，我几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孔子瑞说。
鞠倩叹口气，说：“这么说吧。机哥开垦了一片土地，如果我们把一个气质的种子种下去，然后施肥，就可以培养出来一个拥有绝对性格标签的人。”
“种，人？”孔子瑞蹦起来，“鞠倩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流氓的人啊！你找我，种人？”
鞠倩长叹，说：“你不是读过不少的书吗？为什么听不出比喻呢？”
“你的意思是说，真的种人？那片土地是什么？”
鞠倩露出谢天谢地的表情，“那片土地，就是机哥设计的气质云。它其实是一个大数据云，可以根据网络或者某个客户的信息数据来评估她喜爱的爱豆种类，然后为之量身定做。但是我现在对气质云的把控程度还不够。只能调用一小部分的算力，也就是说，我现在能处理的强度，也就是120KB没秒。”
“没有会员加速这一条吗？”
“无。”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根据数据流，来设计一个性格。但是，每一个活人，都是可以伪装性格的啊！这难道不比这个成本低吗？”
鞠倩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对勾，说：“你看，这就是定制爱豆的收益曲线。在一开始，因为成本等方面的问题，我们的收益可能是负的。但是随着我们技术的流畅程度加深，市场扩大，市场细分之后，针对性的为固定的群体设计爱豆——甚至，等到我们足够强大，就可以为每一个客户定制爱豆。到时候，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定制伴侣。就像女王的柯基，杨戬的哮天犬。”
孔子瑞恐慌地看着鞠倩：“细思极恐啊。人机大战，近在咫尺！我喜欢！”
孔子瑞端坐起来，整理衣襟：“来吧！我准备好了！”他顿了顿，“额对，我需要做什么？”
鞠倩说：“因为我对气质云的把控还不是很到位，所以，我们现在就从西奥规模入手。
“据我所知，你的音频账号里，有五百多万的粉丝。对吧。
“从现在开始，你宣布，你会为自己设计一个虚拟的形象，然后，我来嵌入气质云的算法，通过大家的评论，来为你设计一个性格。还可以请大家给出对你形象的设想，我会在气质云中加上形象捏合这个功能。到时候，一个虚拟世界里的你，就出现了。你最好想好一个艺名。”
孔子瑞皱了皱头，说：“既然，性格和形象都已经有了，那是不是声音也可以捏合？”
鞠倩说：“理论上因该是可以的。但是，音频解析我不会。而且，我觉得，一个虚拟的东西，至少在某个地方，是需要有人情味的。你的声音这么能慰藉人心，是无可取代的。”
“好了，后面的可以不用说。你直接说你不会就好了嘛。我还慰藉。我现在满心都是危机。你们这些科学怪人，真的在毁灭世界。但是我喜欢！冲！”
鞠倩离开之后，孔子瑞就开始张罗。
之后，每逢单数日，孔子瑞就按照正常的工作播音，双数日，鞠倩就和孔子瑞一起，粉丝数据，提取标签。
白良太好奇了，非要跟着鞠倩一起去，鞠倩怕孔子瑞认出白良，不让他去。只在家里的时候，让他看一看他们的成果。
白良看到之后，蹿出去老远。
屏幕上一张脸，眉毛是剑，眼睛是五角星，鼻子是晾衣服的架子，嘴巴是刀片。
“这这这！这是什么！”
屏幕上的人说：“你好，我是子瑞哥哥二号机，很高兴认识你。”
白良轻轻走过来，坐下，“咳咳，你你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白良斜眼看了看鞠倩，鞠倩示意他继续和他聊。
“我是子瑞哥哥二号机。很高兴认识你。”子瑞二号机说。
白良小生问鞠倩：“是不是人在后面？”
子瑞二号机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听见了哦。”
白良大胆问二号机：“你是不是真的人啊？”
二号机说：“不是的哦。我是子瑞二号机，你的专属子瑞哦。可爱呆萌，白切黑的，嘿嘿，子瑞二号机哦。”
二号机的五角星眼睛，忽然变成了黑色。
白良吓得又往后挪了挪。
鞠倩说：“他是人工智能职能虚拟形象。根据孔子瑞粉丝的评价，给他的性格贴上了标签。当人们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在标签语库中，寻找语言。而这些语言和措辞，都来自孔子瑞的音频数据库。”
白良震惊：“那尊驾这个长相，怎么解释？”
“也来是标签，剑眉星目，鹰钩鼻，刀削薄唇……”
白良仰视看着鞠倩，嘴巴撇到耳朵上，“大小姐，你大学真的学的是艺术吗？首先，这个人工智能工程，似乎不是艺术类的。其次，这个二号机的面容，他不艺术。”
鞠倩关掉画面，说：“嗨！我的数据库不是还没准备还呢嘛。我就找了一些图片网站，根据粉丝的评论来捏合人物，捏成这样，也实属意外。”
白良冷笑一声，“我觉得你们会成功的。至少，这个东西，他很吸引人。我是被吸引到了。剑眉星目啊，这是丝毫不差。”
白良起身的时候，有些疲惫，晃悠了一下。
鞠倩上前挽住白良的肘弯，扶他站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
白良站好之后，说：“二号机哥哥，未来可期。”
白良高视阔步进了放进，关上门之后，背抵着房门喘息许久。
他回想起鞠倩搀扶他的一瞬间，感觉到时间在那个时候停止。然后就结束了。
这种短暂，好像是一种谶语。
鞠倩看着白良紧紧关上的房门，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呢？是在陪伴一个病人吗？还是在施舍？
为什么，不去努力一把，让他可以活下去，活到年迈的时候，在温床上，在儿孙的陪伴之下，俺想地离开呢？
然而鞠倩也知道，有些事情，在这个时代，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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