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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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阿碧，若是以往，这次定被你害死了。”
阿朱悄悄在阿碧耳边抱怨，拉拉她些许婴儿肥的胖脸，直到起了红印才堪堪收手，
“看你长不长记性。”
虽说是抱怨，但更多的却是关心。若不是关系亲密，以她的鬼灵精，哪里会说这么多。被掐脸了阿碧也不以为意，只是露出傻笑。
“好了，我都没有怪罪阿碧，反倒是你，真是多此一举。”
慕容复再次出声说道。
阿朱美眸转动，嘴角露出一缕难以察觉的笑意，告罪认错道：
“是，公子，婢子知罪。”
慕容复摆摆手，让阿朱直起身来，道：“我也没有怪罪你。我头部受伤之后，往日许多事情都不甚记得了，来给我说道说道。”
阿朱阿碧自无不可，
“是，公子。”
因为慕容复的原因，回去时多花了些时间，这让他了解到了以往的自己，以及他身边的亲近熟悉的人。
刚刚送回去的表妹叫作王语嫣，虽是表妹，但二人的年纪之差却有九岁，都快一代人了说是表兄妹，在他看来，却是叔侄。只不过慕容复的母亲同王语嫣的母亲有些瓜葛，同为睦邻且有头脸的世家，这也没有那么在意。
期间阿朱则是自作主张的将王语嫣往日里的生活说与他听。原来她常年生活在曼陀山庄中，母亲不允她出去，就像被关在囚笼里的鸟儿一样，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而且她年幼便丧父，十几年来陪她说上话的只有慕容复而已。
而王语嫣的母亲李青萝，与她的性子截然相反，是个残忍凶狠的妇人，据说庄内全无一个男子，擅自闯入者都被杀死，在那山庄里做了山茶花的肥料。
“希望公子以后能抽些时间多去看看王姑娘吧，她真的挺可怜的。”
阿朱如此期望道。
期间还说到包不同以及风叔，他们都是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救下来，自此发誓效忠慕容家，慕容博死后，对于他是如何忠心耿耿的，这些慕容复当然都看得出来。
随后慕容复又问起了自己，阿朱阿碧顿时哑口。慕容复纳闷，旋即反应过来，在主子面前谈论主子，给她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啊，当即保证是他要求的，只管说出来，绝不会事后怪罪二人。
得到慕容复的保证，阿朱才壮着胆子缓缓道来，期间则小心翼翼的观察公子的脸色，见其恍若常人，这才含蓄的说完。
慕容复的记忆只是从受伤之前非常短的一部分开始，他也不了解原先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却知道是一个心眼小，而且十分执着大业的人，甚至说的上可以是痴迷。
从他原身败给那人，自觉大业无望，开始自暴自弃就可以看的出来。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连过往里也是如此，对于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一旦心情不好对待人非打即骂，谁也不敢触其霉头，这也怪不得阿朱阿碧二人小心谨慎。
谈到王语嫣对他如何好，什么都照顾着他，每当出去都思念着他是否过得好，而慕容复回来有时竟看也不去看她，在外受了气，不知打回去，却在家里撒泼，还多亏姑娘在，否则受害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听了之后慕容复觉得脸皮子臊热，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下人里平日里毕恭毕敬，却不知私下里怎么笑话他呢，不过他不是原慕容复，只为这事情便将那些下人杀了或者赶出去，这些都是实话罢了。
再想想表妹王语嫣，更加臊的厉害了，心中不免感慨：
“表哥表妹相差十余岁，反倒是表妹更加成熟，表哥倒像一个孩子般，让人贻笑大方。
想来她为自己这个表哥操碎了心，以后要对她好些，多去看看她，不至于一个人无聊寂寞。”
…………
回到参合庄，在船上该问的也都问了，至于一些隐秘的事，则不是他们这些婢子能知道的事。
慕容复下船径直回了房间，现如今他虽有一些内力，武功却是平平，刚好才得到几本武功秘籍，又怎会浪费时间，要完成他的宏图，得先将自己的武功尽快提上来才是。
“呜呜，王姑娘好可怜，为公子做了那么多，没想到公子竟然连她也忘了。”
哪个少女不感性多情？王语嫣做的那些他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自为其感到伤心不值。
阿朱先是捂住阿碧的嘴，在猛的看向门口，没看到公子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重重敲了一下阿碧的脑瓜，没好气道：
“你这个大嘴巴，这话是我们该说的吗！？叫公子听见了有你好受得。”
阿碧闻言瞪大了眼，想到昔日里的慕容复连忙自捂住嘴。
阿朱将她的手拉下来，一边划船离开参合庄，一边半是嘱咐半是警告道：
“这些话以后可不要乱说，而且公子失忆的事，可千万不要在王姑娘面前说露嘴了，到时候出事我可帮不了你！”
这些不仅是她想到的，包不同也同她嘱咐过。
王姑娘倒是对她不会怎样，但知晓后王姑娘伤心起来，她的母亲李青萝可是要收拾她的，她对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可不会留情，说不得就去当化肥了，吓得阿碧连忙保证。
见状阿朱满意的点头，旋即又似作闲聊道：
“而且啊，公子这次是真的失忆了。”
“嗯？失忆还有假的吗？”
阿碧好奇反问道。
阿朱划船已经远离参合庄，四下无人，自无所不答：
“我本以为是公子假装失忆来骗取姑娘同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往日公子……，现在看来是真的失忆了。”
“啊……”
阿碧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脑子一时跟不上，不过还是接着话题问道：
“那阿朱姐姐是怎么知道公子是真的失忆了！？”
阿朱有些得意的说道：“哼，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傻姑娘吗？
今日我就试了几次，早上在庄内在公子和王姑娘说话时插话，后在公子下令后我还是抱怨你，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在以前哪一件事都够我们受得了，可公子却都没有计较。
若是只是在王姑娘前克制，那之后王姑娘离开后，公子仍然如之前一般，可见并不是。
而且还有公子的行为，完全不似以前一般小肚鸡肠了，还有就是公子问的那些问题，可见是真的失忆了。
否则你什么时候见我在公子前这般过？”
阿碧恍然大悟：“原来阿朱姐姐是在试探公子啊！阿朱姐姐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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